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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诗会不是第一次搞了,裴宥山从前没读过书,听不懂他们在写什么讲什么,就躲在陈淮疆身后偷偷打盹。
现在他有点学问了,就偷偷听别人做的诗。
正是冬天,学子们出题大多为以雪、梅等素材作诗。
裴宥山作为一个文科不好的文科生,该有的鉴赏力还是有的,倒真听出几个作的不错的。
不过还是他家世子作的好,这不,刚写了两句,那些或怜悯或嘲讽的目光就都移走了。
每年都会有人说陈淮疆要伤仲永啦,神童要命不久矣啦,陈淮疆如此努力,也是为了打消外界那些怀疑。
陈淮疆本来就是个很好的人,为何要因为别人的猜疑吃苦?
陈淮疆看到题目,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裴宥山的笑脸来。
他不受控制地回首,看向坐在身后躲懒的人。
裴宥山歪着头,模样有几分可爱。
视线落在他手中的宣纸上,浅棕凤眸比日光还要绚丽。
众芳落尽,独占嫣红。
坐在一旁的陈月升一直盯着他,见陈淮疆看着身后出神,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目光定在身后的人,突然说:“小山也作两句诗吧。”
裴宥山顿时不瞌睡了,陈淮疆也放下笔,两人齐齐看向陈月升。
陈月升仍然笑眯眯地,不像是开玩笑,裴宥山便指着自己,“我?”
陈月升微微一笑,不说话。
裴宥山眼睛闭上,像是又瞌睡了,又像是归西了。
想不明白陈月升怎么突然点到他,该不会故意给他难堪吧。
陈淮疆替他开口:“月升,你也知道伢伢不会这些。”
“我想小山在你身边,耳濡目染也该会些。”
陈月升半点不给陈淮疆面子,“况且这诗只我们几人看看,又不外传,我知道小山最好面子,不会让旁人看去的。”
说他坏话还直气壮,裴宥山知道陈月升是故意的,但他声音小,别人还真没注意到他们仨。
陈月升继续说:“小山天性聪颖,只要有感而发便可。
你大可说与我们听,我为你记下。
若你有天赋,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学习。”
他不但能作,还能写下来呢,只是写的好不好就难说了。
作诗要求合辙押韵,比如他天天早上起床服侍陈淮疆早膳都想着,早起早起精神归西;比如生活枯燥无味,陈月升评价人类。
这话他是不敢说的,就像社畜对着老板也都敢怒不敢言,心里骂老板,微信还在回收到一样。
裴宥山抢过来陈月升手上的宣纸,在他错愕的神情中抬手就默写。
陈淮疆低头,看他又在写那什么熟悉的句子了。
什么借增贷减是资产,权益和它正相反。
这不是那个借贷记账法吗。
还有这个,财产清查对账实,编制报表工作齐,整得跟律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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