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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公园里吗?她确实问了一天昼,如果她和他立场对立,他是否会坚持自我。
当时他回答坚定,也确实惹得她大为光火。
但她没想到他会纠结这件事。
琥珀放下餐叉,望向对面的一天昼。
很平静的脸,他不是用脸传递心情的人。
开心是这样,不开心也是这样,其实吧,她也搞不懂他有没有情绪。
两个人认识这么久,她居然连这点都搞不清。
她并不了解他。
她以为他会是情感迟钝淡薄的类型。
“我不开心又怎样,你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吗?”
琥珀问道。
“抱歉。”
一天昼可能在思索安慰的方法,然后他讲了个笑话。
空气变得很冷。
伊莱亚斯捧场似地笑了,冷笑;为着这奇怪的场面,琥珀噗地大笑起来。
“要是真的把别人惹恼后再讲笑话,会被记恨。”
伊莱亚斯道。
“算了,坦率点也蛮可爱的。”
琥珀吁了口气,“这样也好。”
“我也很坦率啊。”
伊莱亚斯看着她,强调道。
琥珀瞥他一眼:“你那是刻薄。”
他抗议:“我现在待人很和善。”
“好了好了。”
琥珀随口哄了一句,站起来举杯,自顾自地,挨个在两人的杯壁上一碰,“干杯,”
她琢磨了下,说,“为了我们的友谊!”
落地窗浸入日光,整间屋子暖融融,金箔一样发光,她心中涨起暖潮,似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在太阳低悬西山前,他们东扯西拉地聊天。
还交换了各自阅读完毕的书,里面写了密密麻麻的批注。
琥珀喜欢读书时看别人的批注,很有意思,像在进行隔空对话。
她翻开一页,略略扫了眼,伊莱亚斯的金色墨迹飘逸随性,一天昼的铅迹稀少谨慎,而且能看出他们俩阅读的先后顺序——金墨迹还对铅迹批注进行了二次批注。
琥珀瞥到角落的座钟,说:“到点了,我要走了。”
起身去拿外衣,把书收进了外衣内口袋。
琥珀只让他们送到包间门口,伊莱亚斯缠绵她的手,低下头,给她一个吻别礼,极轻极快。
她想起去年夏天的海边之旅,也是他们叁个。
“以后再一起去海边玩吧。”
她笑道。
出了饭店,琥珀用兜帽遮严脸,一个拐弯,碰到掩在阴影处,等待多时的梅塔。
两人为了避人耳目,走进狭窄巷子里。
路面积了小洼小洼水,薄薄一层,踩上去啪叽啪叽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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