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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看着不闻和绿豆玩,忽然问:“你经常替你主子杀人吗?”
不闻看向小段,“你想问什么?”
小段双手撑着头,笑眯眯道:“聊聊天嘛。”
不闻是个好孩子,他是小段遇到的这么多人里面,唯一不撒谎的一个。
他心里眼里的世界很简单,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把杀人当负担。
小段从不闻身上拼凑出了关于真皇子的事情。
那位真正的,流着尊贵血脉的皇子,在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后,立刻奸淫了一位无辜的过路女子。
一个是真皇子的烂人,裴再会失望吗?小段想,至少他把失望掩盖的很好,他没有告诉不鉴与不咎,因为没有必要让他们也感受一次失望。
“后来公子让那个姑娘亲自动手杀了他。”
不闻小心地抚摸着绿豆的脑袋。
小段翻了个身,枕着并不舒服的瓷枕。
残忍与悲悯于一身,小段迎着刺眼的日光,或许我永远也看不懂裴再。
郑防心很快又递了拜帖邀请小段出去玩。
小段如约而至,这次郑防心换了地方,从逍遥馆换到了醉欢楼。
醉欢楼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男人总愿意用女人表彰或夸耀自己。
小段显得兴致缺缺,他大部分的心力放在了裴再身上,像一只猫面对一团麻球,千头万绪,找不到出口。
郑防心因此显得有点惊讶,他不知道是醉欢楼的女人不入小段的眼,还是小段太年轻,在这上头不开窍。
“公子,”
郑防心道:“这些姑娘没一个喜欢的吗?”
小段拎着酒杯,懒懒道:“没什么意思。”
郑防心问:“那公子喜欢什么样的?我让她们去找,总不好让公子败兴而归。”
一口酒灌进嘴里,小段转了转酒杯,“我喜欢聪明的。”
郑防心看了看身后的几个狐朋狗友,对小段道:“我还真认识这么个人,只是咱们得换个地方。”
小段看了眼郑防心,“走着。”
郑防心于是带着人离开醉欢楼,一路七拐八拐拐到一处胡同。
胡同里外安静地很,大白天的也没有什么人声,地面上青石板路十分光滑,路边靠近墙角的地方生长着青苔。
“这地方叫喜鹊胡同,”
郑防心扶着小段,到一处黑漆木门前,“这宅子里住着的是罗三娘子。”
“这位罗三娘子的夫家是工部一个小官,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婆家不容她,把她赶了出来。
后来她做了楚国公世子的外室,这宅邸一应都是楚国公世子给置办的。”
郑防心道:“后来世子成婚,跟这边就断了。
不过罗三娘子真真是个妙人,就是没有楚国公世子这层关系,大家也乐得来她这里。”
小段看了看,“大白天的,我们这么些人上门,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
一个公子笑道:“郑兄说的好听,其实罗三娘子也不过是个比醉欢楼的姑娘贵一点的妓女罢了。”
小段看了他一眼,“她是妓女,那我们就是嫖客了?”
那位公子脸上有点讪讪。
小段笑着说,“这么说也不对,咱们毕竟是贵人,就是出来嫖,也要做的更上流,是不是?”
其他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一个公子哥很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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