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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外面来的吧?”
柳湛含笑不答。
“你们不晓得,萍娘子的汤水那叫一个舒服、痛快!”
往常她要出摊啊,这队伍要排到转弯——”
屠户举着手比划,“有萍娘子在,我们压根不选别家!”
“是啊,萍娘子家的胰子和别人都不一样,学不来的配方,特别舒服!”
周遭的屠户听见,纷纷附和,“萍娘子要在,肯定选萍娘子的面汤啊!”
“是啊,咱们这朱方巷没人没光顾过,都是老主顾。”
“也不知萍娘子这几日发生了什么?怎么不出摊了?以前风雨无阻的。”
“去她家敲门好像没人……”
柳湛脑中忽然浮现那张户籍:方萍,润州丁卯街方家独女,常年在朱方巷卖洗面汤。
他侧首问蒋望回,头一回关切起萍萍:“她还在那吗?”
蒋望回垂眸:“应该在的。”
柳湛转身往巷外走,蒋望回旋即跟上:“女医说她操劳过度,要好好休息养病,萍娘子只怕在睡觉,郎君要不等几天,她稍微恢复了再审讯?”
柳湛脚下不停,语气淡漠:“追查之事,耽误不得。”
二人到刘家久住时,萍萍果然在补觉。
她听了蒋望回的话,好好养身体,这样等官人回来,就可以夫妻齐心,全力以赴经营汤饼铺了。
房外,柳湛屏退蒋望回,独自叩门。
萍萍睡得香甜,完全没有听见。
柳湛用手背连叩三下。
门内莫说应声,连口气都没呼出来。
柳湛心想人怎么可以睡得这样死,不耐以掌拍门。
这一下甚响,萍萍骤然从梦中惊醒,心头狂跳,脑袋也有几分晕,但还是好脾气笑问:“请问谁在外面?”
“开门。”
官人!
这声音化成灰萍萍也认得,她立马跳下床,匆匆披衣,边开门边问:“这么快就从扬州回来了?”
柳湛见她衣衫不整,先愣了下,继而垂耷眼皮:“你先穿好。”
萍萍吐舌:“没别的人瞧见。”
说着把柳湛让进屋内,砰地一下关紧门。
柳湛回身,见她裙上的带子还是没系,他垂头往下看,袜和鞋都没穿,一双赤足踩在地面——她身上丰腴,脚却瘦,行走用力足骨凸起,愈发显脚白指粉,柳湛不知不觉没有移目。
“官人你不是去扬州了吗?”
柳湛心想她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在陌生男子面前露足意味什么?
是否故意?
又惊觉这是自己第一回瞧见女子的脚,愈发不悦,凤眼几全促起,才能掩住眸中愠色。
扬州?
他这才琢磨萍萍的话,估摸是蒋望回之前敷衍了什么吧。
“没有去成。”
柳湛应声。
“说来官人你去扬州做什么?”
萍萍很自然走到桌边给柳湛倒了一盏茶,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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