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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清爽整洁的寝所被滚烫暧昧的气息所覆盖,掺杂着花香的味道于室内浮动,贪婪地包裹着二人。
烛玉潮仿佛深陷泥潭之中,狼狈无助,越陷越深。
可她却不肯就此臣服。
烛玉潮用力咬上男人的肩头,对方闷哼一声,捏住烛玉潮的下巴,狠狠撕咬对方滚烫的唇瓣:
“坊间传闻,蕊荷的闻大小姐生性轻浮,偏爱滥交。
今夜一见却如此刚烈,看来传言不可全信。”
烛玉潮呼吸紊乱:“传闻……就只是传闻而已……”
“是吗?”
楼符清话毕,再度俯身吻了下去,直至烛玉潮颤抖着搂住了楼符清的脖颈。
燕语莺啼之时,烛玉潮猛然张开双眼。
天已大亮。
朱窗微微朝外开着,泥土的清香飘入寝所,掩盖昨夜荒唐。
烛玉潮坐了起来。
此时屋内仅剩她一人。
烛玉潮看向床头整齐叠好的崭新罗裙,伸手抚向那抹绛红,不禁微微叹气。
闻棠最爱绛色,如今的烛玉潮也该爱上这样张扬大气的颜色。
换好衣衫后,烛玉潮干了两件事:
其一,她将染血的旧衣塞入了自己的木柜;其二,她拆掉了楼符清后半夜为她包扎小臂的纱布。
最后,烛玉潮戴上帏帽,在丝竹拨弦响起的前一刻走入了讲堂。
她立即察觉到了多方目光,可最让烛玉潮在意的依旧是那双娇媚却狠厉的眼。
烛玉潮毫不避讳地与魏灵萱对视,她朝着那人微微扬起手臂,宽大柔软的衣袖垂至手肘,少女烧伤的溃烂伤痕清晰可怖!
魏灵萱的右手立即捏紧桌角,烛玉潮正要出言嘲讽,却被忧虑疑惑的声音所打断:
“你为何……”
烛玉潮抬手捂住了楼符清的嘴。
魏灵萱带着没有丝毫感情的笑容对烛玉潮道:“闻棠,你为何不处理伤口?不痛吗?”
“原来,你也知道石蜡伤肤。”
烛玉潮松开手,朝魏灵萱的方向走了一步。
烛玉潮罗裙之下的双腿却在打颤。
她对魏灵萱的恐惧早已注入肉身魂魄,即便用尽全力伪装,恐惧也会从发丝里、自指缝中无情流出。
魏灵萱的目光有意无意投射在楼符清身上,玩味道:“你如今舆论缠身,还能活得如此潇洒,当真令人佩服。”
烛玉潮看向楼符清身侧的大匣,楼符清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冲着烛玉潮弯了弯唇。
而姗姗来迟的不惑夫子在此时走入讲堂,避免了烛玉潮与魏灵萱的正面对峙。
烛玉潮走向紫檀讲台,丝毫不客气地开口:“我身体不适,今日休沐。”
“是哪里受伤了吗?是谁做的?”
那不惑夫子竟对烛玉潮点头哈腰,言语关切。
烛玉潮暗自冷笑一声。
这便是平民百姓一生都在敬仰憧憬的蕊荷学宫。
烛玉潮却未曾供出魏灵萱的恶行,她无法信任眼前这个伪劣的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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