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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见到心头爱宠遭受搓磨,她也不见任何爱怜,反倒是怒道:“大将军的诚意,看来不甚充足。”
四周的南禁帐军都握紧了手中的刀剑。
岑未济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岑云川,眉眼松动了些,道:“三千冬甲,三百担粮食。”
太皇太后一听,将脚边的人踢开,站起身讨价还价道:“五千冬甲,一千担粮食。”
岑未济看着她,没有开口。
两人都盯视着对方。
“成交。”
岑未济道,“三十日内送到云山。”
太皇太后这才换上了温风和煦地笑道:“看来此番被大将军盛邀入京,倒也没算白来。”
她笑意潺潺的看向岑云川道:“这孩子与哀家有缘,既然大将军也不打算将他留在京中……”
见岑未济变了脸。
她像是没看到一般,继续说了下去,“不如就随哀家回云山吧。”
“娘娘厚爱,孩子本不该辞,只是他身上有伤,不便叨扰娘娘,等痊愈了,再去云山相拜也不迟。”
岑未济道。
“那不正好,云山离京城不足百里,哀家军中会看伤者数不胜数,有哀家看护着……”
太皇太后和他继续一来一往打着太极道:“总好过跟着你日夜奔行强吧……而且陛下刚刚委你重任,军情紧急,更是耽搁不得。”
皇帝片刻前刚下密旨,让他绕道隆西借兵讨伐意图谋逆的闻远侯。
宣这旨意时,在场者不到四五个人,竟也能被她侦得,想来她在宫中留下的耳目网也不容小觑。
他看了一眼岑云川,知道这孩子一身伤跟着自己不能远行,眼下一时也没有什么可以妥当托付的人和去处,心下思索片刻,于是道:“那便有劳娘娘了。”
太皇太后这才露出舒展的笑意道:“将军放心,三十日内只要见到将军承诺之物,哀家必派妥帖之人将令公子送还。”
岑云川听他们三言两语就打发了自己去处,不由委屈起来,又听岑未济再次拋下自己,又把自己当成物件一样质押云山,再也憋不住了,一双眼不知是疼得,还是酸的,又泪眼蒙蒙起来,“父亲!”
岑未济看过来。
岑云川嘴动了动,委屈,不安,害怕,交织心头,来回拉扯,让他想大声逼问对方为什么来救自己,更想诘责他为何要又将自己再次抛下,可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声声孱弱的,”
我,我……我……”
岑未济走近,将他从地上抱起,一双眼柔软地厉害。
城门边上的早点摊子已经开张,店家已经烧上了热腾腾的大锅,正在案板上咣咣剁馅,老板娘和店家小女儿围着围裙坐在灶火边手脚麻利的包着馄饨。
“我想,我想……吃馄饨。”
到底,他不想让岑未济为难。
“好。”
岑未济摸了摸他的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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