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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下一层台阶,齐王便抖一下,直到他站在了对方身前,齐王已经吓得像个筛子。
岑未济却伸手将他扶起,笑着道:“你我老朋友见面,何须如此,起来吧。”
齐王浑身哪里还有力气,被他半拖着起来,就像是挨了一顿打似,已经彻底蔫了,“老臣……真的不知是陈国送来的……只当是下人采买的低等货……”
“不是什么大事,礼就收着吧。”
岑未济道。
可他越是这样,齐王越是慌张。
岑未济看了一眼岑云川,然后冲着齐王道:“小辈们年轻,行事莽撞,以后还需仲勋多多助宜啊。”
齐王边流汗,边满口应道:“那是自然。”
说罢连忙朝着岑云川一叩,“是臣失礼,刚刚冲撞了……”
他想赔罪,只是对着面前的新帝和突然起死回生的先帝,实在不知该怎么叫。
“太子登基,是奉朕密旨行事。”
岑未济道。
他这么一说,在场的哪有再敢质疑岑云川身份的,齐王赶紧见机叩首道:“新帝登位臣还未能进京朝拜,今日不如借花献佛,将此厚礼上交天子处置。”
说罢,垂涎中又带着几分不舍的看着那几个沉木箱子。
岑未济瞥了一眼,好笑道:“既说了给你,皇帝自然不会再收回,只是你答应的事,可不能失信。”
看岑未济是真的没有追究的意思,他这才喜逐颜开道:“有老臣替陛下盯着,这淙州境内绝不会再有胆敢抗旨之人。”
齐王走了。
两人回了屋里,岑云川这才算账道:“好啊,我就说怎么放着直路不走,非要来这淙州,原来竟是等在这里,说!
你是不是早就盘算好了!”
岑未济看着他道:“朕不过顺便帮衬你一把罢了。”
见岑云川不依不饶。
他这才多解释了几句,“朕走一路南下,路过不少村镇,所见苛捐之事数不胜数……淙州尤甚。”
看对方一连严肃听着,他忍不住又想逗逗了,“本想借他人之手向皇帝陛下谏言,谁知你我父子心有灵犀,竟又想到了一处去,朕只能顺水推舟,助人为乐了。”
岑云川听他忽然开始正儿八经夸自己,突然就不好意思了起来,扭头要走,却被人一把拉住了,抱入怀里。
岑云川吓了一跳,连忙伸头看门有没有关严,生怕被人瞧了去,急着想要从他怀里退开。
“怕什么?”
岑未济贴着他的耳朵问。
岑云川被他鼻息喷的脸红了一大片,躲躲闪闪着转移话题道:“之前……你送我去康平,是不是也是一步棋?”
岑未济这次没有说话。
岑云川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一直最想问出的话,“若是……若是最后登上皇位的不是我……你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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