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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宥当年入京之后,一直苦于找不到靠山,娶的又是商贾之女,难免让其他同僚看轻。”
待他得知顶头上司户部尚书之女还未嫁人,便起了心思,借着机会接近谢家女。
他长副好皮囊,为人善于阿谀奉承,又一向会说些俏皮话,得到谢家小姐看中。
后来才知他家中已经娶有娇妻,就要同他断了往来,又被他哄骗家妻缠绵于病榻,药石难医。
如此,谢家小姐才在他妻子病故之后嫁入府中,成了嫡妻。
胡妈妈回忆着当时谢宣芳涕泪横流同她描述的场景,道:“那日夜里夫人才知,原来她那妻子病故,是被他用下安眠的药物,日日昏昏沉沉,一脚踏空,落进荷花池中,才会病故的。”
胡妈妈一脸愤慨道:“本来夫人当时就要将此事同谢阁老言明,后来又顾虑腹中孩儿,这才将此事搁置。
但心中也是存了芥蒂。
他现下又想故技重施,毒害夫人,却是不能够。”
她一脸希冀的看向裴文君道:“只要大小姐肯将消息带出府去,谢阁老必有重谢。
我家夫人一向得阁老疼爱。”
芸儿在外间小声叫她:“小姐,快些出来,要来人了。”
裴文君道:“可有信物。
若我红口白牙上门去说,只怕他们不会相信。”
胡妈妈动了动身子,将被绑住的胳膊伸出,“这枚坠子是我家小姐身上贴身之物,我那日趁人不被拽下来藏起来的。
拿着这个去,他们就能相信。”
裴文君过去从她身上摸出坠子,起身走出去。
清冽冽的月光下,主仆二人沿着墙角悄无声息的回到小院。
芸儿凑到身前来服侍她更衣,开口道:“小姐,当真要帮他们吗?”
裴文君摩挲着掌心的坠子,那坠子温润油亮,是块好料子。
她起身立于书案前,吩咐道:“芸儿,磨墨。”
翌日,谢阁老府中收到一封书信,来人只是将信封隔着门缝塞进来。
门房上的小厮急忙将书信呈到谢阁老面前。
谢阁老乃是太子之师,年近花甲,近日忙于为太子筹谋,染上风寒,在家中休养。
他轻咳一声,拆了书信来看。
展开书信,落下一枚坠子在他双腿盖着的毯子上。
见到那枚坠子,他心下迟疑,这是自家女儿一向贴身佩戴之物。
待看完内容,他心下大惊,当即吩咐下人:“备轿!”
………谢宣芳死了,死在谢阁老亲自登门要见自家女儿那日,三尺白绫缚住脖颈坠在屋里的房梁之上。
谢阁老爱女心切,在前厅听闻消息,一时气急,昏死过去。
裴文君听得消息时正在王家府中陪着木松做药。
木松一脸惊疑:“我那日下的毒解药她不是没用上吗?怎么还能有力气爬到凳子上去上吊?奇哉!
怪哉!”
裴文君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当下和芸儿一同回到裴府。
府中已挂起白幡,搭好灵堂。
裴嫣然和裴若松正跪在灵堂前烧纸,偶有前来吊唁之人。
见她进来裴嫣然瑟缩一下,将身子蜷起的更不显眼,依偎在裴若松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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