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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魏暮虽然看起来高高瘦瘦,饭量却很大。
那天晚上两人虽是在一张床上睡觉,却真的只是单纯的睡觉,谁也没敢想那方面的事儿,但也都各自紧张得要命,直到半夜他才迷迷糊糊地要睡过去,刚合眼却又被魏暮推醒了。
魏暮很严肃地看着他,说,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纪随安被他严阵以待的语气吓到了,以为真有什么大事,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睡意一下彻底没了,紧赶着坐起来。
谁知道等了半天,魏暮才吭吭哧哧红着脸说,之前我骗你了,其实我饭量可大了,每次跟你一起吃饭我都没敢拿太多。
他伸出两个手指头来,说,我可以吃两大碗米饭。
或许也是因为吃得多,魏暮的身体一直以来也都很好,没怎么生过病。
他不挑食,只要饭菜是做熟的,什么都觉得好吃,什么都能吃下去,唯一的例外是苦瓜。
纪随安偶尔还能吃个新鲜,魏暮却见着就皱眉,一点也不肯碰。
他记得魏暮右手手心里有一道疤,细细长长的一条,横亘整个手掌,说是小时候调皮爬树,摔下来时被树枝划的。
那条疤明明早就好全的,但就是不太能被人碰,平时连看都不肯让纪随安看。
那时候纪随安偏偏喜欢逗他,逮不着其他的时候,便在床上的时候趁着魏暮分不出心思注意,将他的手心一点点地摊开了,故意地贴着那道疤轻轻地吻着蹭,魏暮便要推他,手上却没力气推不动,每次都是立马红了眼,也不是要哭的模样,但就是委屈得要命,又显得愈发情动。
他记得魏暮最听不得他叫的两个字是“哥哥”
。
纪随安生日在三月,魏暮却出生在极特殊的大年初一,比纪随安大三个月,这一丁点的年岁差平时并引不起人在意,直到某一次时,纪随安脑子一混,也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前几天杨逢在他耳边叨叨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来得及细想,“喊哥哥”
三个字便混着喘息吐了出来。
他平时在言语上极其要脸,很少说荤话,俩人都不是什么太玩得开的人,说出来他脸便是轰的一热。
谁知魏暮却不肯,挣扎着说要喊也是他喊。
开了胡言乱语的头,脸皮已经甩出去了,纪随安便不肯轻易地收,于是伏下身,贴着魏暮汗湿的鬓角蹭了蹭,凑在他的耳朵边上,竟真的很顺从地喊了一声“哥哥”
,魏暮的反应一瞬间大到过分。
之后纪随安便像是拿到了什么法宝,想逗魏暮的时候便哼哼唧唧地喊上一句,魏暮能立马臊红了脸,话都结结巴巴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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