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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嫆宝轩都是朱慧的人,少不得拉偏架,可雁篱何等厉害性子,岂是吃亏的主,再加之平日跟着雁莘学过些刁钻招儿,一手死死揪住晴苳头发不放,一边手脚并用尽往人薄弱处招呼,对上三个丫头一时还不见落下风。
众人看的皆惊,二姑娘柔顺性子,倒是养出了个好生泼辣的丫头。
朱慧哪见如此场面,一时不敢靠近,停下脚步泪眼朦胧的向朱虞求情:“此事是我对不住二妹妹,实是这身子不争气...咳,咳咳咳..”
女使晴紫着急给她抚背顺气:“女郎,快些静气,心绪异动伤身。”
朱慧咳了一阵子才缓过来,捂着心口哽咽看着朱虞:“二妹妹,大师说桃树招阴,于我无益,母亲爱护心切这才做主换成荷塘,我知二妹妹心中有气,只管冲我发来,我都受着。”
“晴苳是自小跟着我的,与我情深,只求二妹妹饶过她罢。”
朱虞木着脸看过去,三个丫头对雁篱一个,却说的像是她欺负人。
只不待她开口,就听雁篱啐了口:“我呸!
谁不晓得我家女郎性情柔善,何时朝人发过难,要真觉有错,就填了这池子将我家女郎的桃树还回来!”
朱慧踉跄一步,又弓着身子咳的昏天暗地。
“真是反了天了!”
一道震怒的声音平地响起,却是一身珠翠的主母黄氏在仆妇的簇拥下气势汹汹而来,喝骂道:“都是死人么,杵着当木头不成!”
仆妇箭步冲去,雁篱毫无所惧,死拽着晴苳一撮头发,痛的晴苳不住哭喊,朱慧心疼极了,也跟着落泪。
黄氏气急:“谁教出这样泼辣货!”
朱虞顾不得理她指桑骂槐,疾步走过去:“雁篱,快些放手。”
雁篱听话的松开晴苳,手中还攥着硬薅下来的一撮头发,嫆宝轩的丫头不敢伤了朱虞俱也都停手,自扶着哭喊的晴苳起来,朱虞则在仆妇去拉雁篱时先扑去地上,将雁篱紧紧护在怀里。
“不许碰她。”
婆子当不敢碰朱虞,转身请示黄氏。
朱慧见晴苳被扯下一撮头发,抱着她哭的肝肠寸断,黄氏指着雁篱怒骂:“瞧你惯出了什么恶婢,朱家岂容此混账!”
这头,绾青已将老太太请来,远远见朱虞跌坐在地上抱着女使,老太太脸色一沉,喝道:“不成体统,扶二姑娘起来!”
向来乖顺听话的朱虞却俯下身用身子挡住雁篱,任谁来都不松手,婆子怕伤了她又不敢使力,一时间僵持下来。
黄氏先发制人告状:“天爷,所幸母亲来了,不然这恶婢怕是要杀人了。”
朱慧用手帕抹着泪,哽咽道:“我请二妹妹来,本为致歉,不曾想惹二妹妹心伤动起手来,是我想的太浅,都怪我。”
雁篱气不过,从朱虞怀里探出头:“府中谁不晓得女郎万分珍爱这片桃林,曾坏过一株女郎且伤心好些时日,而今尽数挖去能拿什么来致歉,大姑娘这哪是想的浅,是想得美吧!”
“住嘴!”
老太太厉声斥道:“主子说话,岂有奴婢插嘴的规矩!”
雁篱自不同老太太犟嘴,将头缩回朱虞怀里。
朱慧已是委屈的趴在黄氏怀里哭的身躯颤动,黄氏已气的顾不得老太太在,下令:“来啊,给我撕了那恶婢的嘴!”
朱虞赶紧又抱紧雁篱,哭喊道:“谁敢动她!”
奴婢如何都拉扯得,可府中姑娘却不敢没轻没重,朱虞铁了心要护女使,仆妇又踌躇不前。
黄氏知晓老太太不开口,没人敢真动手,咬牙道:“这下贱奴婢如今敢对主子出言不逊,将来还不反了天,若不杖杀,何以服众。”
老太太最是重规矩,眼里容不得沙子,沉下脸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来人,家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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