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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硝子已经清除了伤口处的咒力残秽,她的反转术式不可能有错。
我将今天一时兴起从路边花店买的粉玫瑰花束插入花瓶内。
在选花时,花店的店主很热情地向我介绍说,这种玫瑰的品种名叫做苏醒,若我要是送给一直沉睡未醒的她,寓意想必是比较好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送女孩子花,虽然是以探病的名义。
在听店主的那番话时,我心中明明毫无波澜,可抱着花束走出门、甚至现在已经将它们插在花瓶里时,我的耳根隐隐发着烫,让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了下充血的耳廓。
夜蛾将我留在这里,想必也是想要我探寻少女的秘密,如果她在花谢前能够苏醒,看到这样漂亮的玫瑰,想必也会开心。
不过,留置针怎么回血了?
我来到病床前蹲下,执起女孩的手察看留置针的情况,针管内的那一点血色已然褪去,我的眼睛只来得及捕捉到那一点极为飘渺的红。
但突然之间,病房的门在被打开的同时,她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抽动了一下,仿佛被惊醒的蝴蝶正抖动着的翅膀。
我确信这不是我的幻觉,后推门进来的悟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凑上前来同我一起察看少女的情况。
我们紧盯着她苍白的脸与紧闭的双眼,我的手却被倏地攥紧——是她在用力。
她用力到指节和色泽浅淡的指甲都泛了白。
“醒了?”
悟在我身后小声嘀咕了这么一句。
我对他的话自然是信任的,毕竟他的六眼什么都能看得到,果不其然,紧接着少女就睁开了双眼。
然而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她漂亮的双眸内没有聚焦,虹膜是近乎透明的浅灰色,此刻在昏暗光线的映衬下,更显得黯淡无光。
悟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我有想象过,在少女醒来后,与她沟通或许会是件很难的事,但目前的情况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我怎么都没想到她竟是位盲女。
此时此刻无论说些什么都显得太苍白,我稍作踌躇,还是问上了一句场面话:“你还好吗?”
这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毕竟她现在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还好的样子。
少女将头偏向了我的方向,以示她刚刚已然听清了我的话。
她收回方才还轻放在我掌心里的手,在身上略微地摸索了一阵,纤细的手指拂过雪白的纱布与什么都看不见的双眼,过了许久才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她面上强作出如此一派平静的模样,刚刚收回的手却不知为何颤抖起来,即使我的目光没有直截了当地落在上面,也能清楚地用余光瞧见。
一定是吓着了吧,在陌生的环境被陌生的异性们簇拥着醒来,看来后续的问话需要更加柔和一些才行。
我刚在心中做好这样的打算,身畔的悟却仿佛已经等不及一般,细长的眉尖一挑,率先发问道——
“你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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