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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若途经丛岚,我夫妻二人再登门拜访。”
言辞恳切,陈丘终于不再推拒,驾着牛车涌入清晨熙攘人群之中。
虞茉收回眼,歪着头问:“有心事?”
方才某人神情淡淡,吓得当铺掌柜都不敢抬价。
赵浔否认:“没有。”
她将信将疑,目光投向一旁的成衣铺:“我们去买几身换洗衣物罢。”
谁知赵浔握住她的手臂,并未用力,却足以令虞茉感到惊讶。
只因他素来恪守规矩,从不主动有肌肤之亲。
漂亮的桃花眼略微躲闪,他为难道:“是……虞姑娘的银钱,不必为我张罗。”
“还当要说什么呢。”
虞茉嗔怪道,“待接应你的人来了,还我便是。”
于是,堂堂大周朝太子,生平第一次用了女子的银钱。
心中五味杂陈。
他愈是窘迫,虞茉愈发得趣,故意揶揄:“我的未婚夫上阵杀敌都不怕,倒是怕极了‘古人云’。”
却也不知哪句话得罪了他,赵浔掀了掀眼皮,又恢复疏离姿态。
虞茉瘪瘪嘴,暗道男人心、海底针。
时近正午,日头逐渐毒辣,二人寻了一间客栈。
因她绾了妇人发髻,与赵浔也不似兄妹,店小二给了一间天字房。
赵浔难得沉默,进了屋,方出言解释:“天字房宽敞,我今夜可以宿在外间的榻上。
至多后日,会有人来接应,届时再分房。”
她随口问:“为何如此笃定?”
“你试衣的时候,我燃了信烟。”
赵浔闩上门,又将屏风横在中间,耐心地说与她听,“可曾注意到午时三刻,北向有一缕蓝烟?正是我的人在回应,顺利的话,夜中会寻至此处。”
“哦。”
虞茉微笑,“没有注意。”
“……”
见赵浔语滞,她勾了勾唇角,打量起四周。
外间有一书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往里是圆桌并两溜小杌。
绕过屏风,视野豁然开朗,左是黄花梨罗汉床,右是金丝楠木拔步床,靠窗还有一鸳鸯浴桶。
嚯,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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