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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惟不知道说啥好。
哪有医院揽这样的烂事儿,你贷款贷下来贷不下来,跟我们医院有啥关系?何院长说:“还有一个手术,你爸认识,你还记得吧,就是老戴那个朋友,你不是带着他检查,确定是尿道癌了吗?他想治好了给钱,治不好不给钱。”
姜惟震惊了。
还有这么无耻的患者呢,癌症呀,你治好了付钱,你治不好不付钱?沈在心说:“你问一下我爸的意见,我觉得没啥问题,可能治好,可能治不好,但我们需要这一类病症的案例和尝试。
我们跟他……”
姜惟提前说:“签合同对吗?我们没有法务。”
沈在心说:“找个法务,聘一个,给他签订合同,然后是这样,吃喝拉撒病床费用给我们付,耗材用药给我们付,治疗费用先不付,每天给他列得清清楚楚,每周给他对一遍,没问题的话,让他赶紧来,别拖着。
他应该有医保,还能报销,他怕啥呢?接了。
只要签订合同,能做风险性排除,将来不会产生医闹和风险,不是啥问题。”
何院长也是服了。
但你又反驳不了。
姜惟温柔地提醒说:“我们这也是在经营,你还在说爸和大师兄呢,你现在,也是在做经营决定呀,对不对?”
沈在心说:“对。
也是经营。
比如那个母女,给她妈妈治病了,她能不好好工作?下社区发传单,也能给我们带病人来呀,她妈就是我们的病人,手术费用贵了便宜了,治没治好,这不是最好的宣传吗?目光狭隘呀。”
何院长问:“那老戴那朋友呢?”
沈在心说:“也是个上了年龄的人,年龄大了,怕治不好,花那么多钱,拖累子女,太理解了,吃喝拉撒,衣食住行,药都给钱了,光治疗费用,能有多少?住你病房,吃你的饭,人家交钱,你不还挣着钱的吗?再说,人家还给你提供治疗方案人体实验了呢。
不放心,你再给他签订一个遗体捐证,真死了,无所谓了。
可以吗?还是那句话,做医生的,只要不被人讹诈,患者讲理,没有拒之门外的。
见死不救的事儿,咱们不干。
说实话,就算治不好,我觉得他也不怪我们,我们给他希望,给了他生命中最后的一段美好时光。”
他说:“这些都不是问题,现在开始谈我们医院的问题,没有病人,大家都可以闲着吗?医术都很好吗?没有院办培训吗?开个会,要求每个科室递交培训计划,制作培训教材,要么有病人你在忙着,要么你给我参加培训。
那些护士,都是直接卫校拉过来的,会打针的有几个,抽血找得到血管不?就这何院长,你都是老医院工作者了,能任他们闲着,一刻也不能闲呀,你就是在大门口以旧带新,又学又练,别人能笑话你呢?你信不信我下周让干行政的人排成队,让护士给他扎针抽血,自己管不好人,组织不好培训,培训不出来人,扎死我不负责。”
他又说:“我们不是一家公立医院,我们是私营医院,又不干活,又什么都不会,在这混什么呢?又干活,又医术好,凭什么让他们按部就班爬格子,不让他们致富呢?一切干不好的根源,就是太浮躁,光想接活,不想着提升自己。
患者真多了,就现在这水平,你们能不出医疗事故?下周一之前,你这边给我提交培训教材,培训方案,考核方案。”
何院长无奈之下走了出来,手拿手机,似乎想跟谁打电话,姜惟跟出来了,小声告诉说:“他这几天心情不好,何叔叔原谅他。”
何院长说:“我不是。
院里的事情,我觉得也对,没收入,养一大堆闲人吗?再养懒了,培训就培训,不培训护士连针都不会打。
我这儿,就是他这几种病人的处理办法,得跟他爸商量一下,能不能这样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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