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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应,谁的筷子先落地。
二位主子也变得战战兢兢,浊眼大震,蓦地跪地行大礼。
沃老将军声声掷地:“神女参上,受草民一拜,沃若若确是我沃氏祖辈,却早已没了瓜葛!
还望神女们高抬贵手!
莫要怨愤我们沃氏子孙!”
沃元眷不明就里,跟着跪了去。
倒是沃元芩无动于衷,还再饮一杯,却已喝得脑袋直歪,衣衫不整,昏聩敬天地。
她俨然醉了:“父亲,神女什么都未说,何必急着认下所有罪责呢?”
她媚骨伏案,已从他们的几分虚情、几分假意里,分割开来,自成离岸。
裴氏噙着泪:“芩儿……此事是沃家的百年罪责,洗脱不得的。”
沃元眷茫然失措:“芩儿,母亲……究竟生了何事?为何我浑然不明白?”
“许是什么……亏心事罢?”
沃元芩一笑,便是醉,也醉得明明白白,“哥哥何必要知道,不知者反倒可幸。”
沃元眷被刺痛似的,落魄垂首,无颜再看她与望枯。
望枯漠看此戏:“沃元眷,我不是定人生死的判官,更不是你们口中的神女。
我问这些,并非是想知道什么,而是——”
仅仅为了她自己的过往。
分明诓骗他们说出实情就能了结的事。
她却索然无味了。
望枯又道:“罢了,我心不在此,又无心去管。
更不必把那些莫须有的恶事、好事,冠在我头上——‘妖女’、‘神女’,我一个也不当。”
窗外刮起一阵妖风。
此风将二老冲散,双膝颤颤巍巍,如他们不堪一击的身骨;婢女难以置信,又怕又惊;而沃元眷,由浮云遮眼,看不清眼前的所有人……才后觉其中有几个,还不是人。
有些谣传,并非谣传。
谁曾想,隐忍一时辰,卸下求全假面后,仍是到了不欢而散的地步。
望枯的心是捂不热的。
众山群颓,唯峭壁石花不乱。
沃元芩一饮,一笑:“神女大人又骗人了。”
望枯不愿逗留:“沃元芩,你想如何?”
沃元芩两眼迷离:“不如何,我为神女信徒,该尽我应尽的本分。”
望枯拉走晓拨雪:“沃元芩,我不后悔先救了你。
但你从不说真话,我也从未答应与你做这桩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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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彼此注定是两路人。
庭前寂寥,沃元芩的话语飘零已久:“不答应又何妨?我情愿做神女大人的信徒。”
且迎风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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