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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谨礼这一觉睡了快十个小时,睁开眼的时候意识还是相当模糊,等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他起床这会儿是傍晚,这个点水苓应该在吃晚饭,他自顾自去清洗,人才站在洗手台前又开始产生呕吐感。
没什么东西再能被吐出来,该吐的早就吐光,近乎干呕,胃酸过喉,灼烧着。
水苓吃晚饭匆匆回病房去,想等他醒。
徐谨礼这回睡了很久。
人难受肯定是睡不着的,他能睡着就是好事。
看他睡得很安静,水苓的心情也跟着好了点。
她带着保温的饭菜回去,发现他已经醒了,像是刚洗过,胡茬什么的都刮得干干净净,头发还湿漉着,眼罩倒是系得牢牢的。
“感觉怎么样?有好一点吗?”
水苓把东西放下,快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
“已经好了很多,放心,”
徐谨礼的指腹抚过她眼下的乌青,“后面肌注纳洛酮可以回去远程用药,出院后你先好好休息几天。”
徐谨礼和她正说着话,忽然感觉全身发冷,不自觉要打颤,霎时间退后几步:“乖乖…现在就去叫人,把我锁起来……”
水苓看着他别过头,眼底泛上不忍:“……好,我现在就去。”
刚走到门口,想起医生反复提及的自残倾向,她回头补了句:“我不喜欢你受伤。”
徐谨礼捂着脸深喘,颤抖着把手从腹部结痂处拿开。
医生和安保来得很快,徐谨礼才自由了一会儿工夫又被五花大绑,重新锁在墙那。
水苓跟着他们出门,问医生:“他还要被锁几天啊?后面也会一直这样吗?”
医生摇头解释:“不会,阿片受体已经洗刷完了,顶多再过个叁四天就能好。
现在只有一点微末的反应而已,照理说也不用锁,我们以往到这时候会鼓励病人自己克服,不过对他这样的还是锁一下比较保险。”
“那他现在能吃东西吗?他好久没吃饭了。”
“暂时别,多半还会吐。
我们给他静脉点滴过营养液,还能撑一会儿。”
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水苓也只得照做。
她回到病房里,走到徐谨礼身边,抬起他的上衣用指腹刮着他腹肌上反复破裂又结痂的伤口,仰头看着他:“还痛吗?”
徐谨礼笑了笑:“不痛,痒。”
水苓解开他的病服,看见那些大片大片的淤青:“那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还是很难受吗?”
“说实话……让他们锁完我就后悔了,貌似这回没有我想得那么严重。”
徐谨礼动了动手腕,这锁不愧是特制的,和一般的锁结构不一样,不然他教教水苓应该能帮他撬开。
水苓摸着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小手有点凉,动作格外轻,像是鹅毛轻轻刮蹭着,徐谨礼的胸膛颤了一下:“……只是看着吓人而已,淤青其实并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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