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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是正二品的礼部尚书,若是他在天有灵知晓她即将成为他人玩物,大抵会被气得敲棺材板。
沈婉鸢长叩首于祖宗牌位,看着天色渐亮,垂眸走出了府门,敲响了摄政王府的大门。
雪后初晴,清晨冰冷的寒风还是吹得人眼泪直流,
沈婉鸢不知道自己在肃王府后门站了多久,脚下似是被粘住一般,她连迈出最后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倏然后门被人轻轻推开,看门侍卫看着她,面露疑惑道:“您是?”
沈婉鸢张嘴欲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但一想到娘亲还在病榻之上,她哑声说道:“沈婉鸢求见肃王。”
“王爷说,若是您来,只需告诉您一声,他知晓了。”
沈婉鸢愣住了,她急迫说道:“王爷没有说别的话吗?劳烦您通传一下,我有急事!”
侍卫冷冷摇了摇头,指引着门外说道:“王爷不在府里,您请回吧。”
肃王府高楼之上,陆珩身着玄色缂丝云纹蟒纹长袍,眉宇微簇看着站在后门的沈婉鸢:“孤不方便出面,小皇帝那里可有消息?”
贴身侍卫武安道:“陛下的大意是全部处死,根本没有我们插手的地方,况且沈天是真的干了此事,不过却因此连累了沈姑娘。”
陆珩轻抿着茶盏,脑海中闪过方才穿着普通布裙的沈婉鸢。
她从来没有戴过华贵的发冠,总是带着一根银簪。
现下只是一缕发带轻挽发丝,碎发在脸颊处飞舞,额头满是红肿,粉颊还有几抹泥灰,湿漉漉的杏眸带着几分倔强看着肃王府。
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夜半三更,她穿着一袭单薄的寝衣,乌黑及腰的发丝微微晃动,手提一盏灯笼,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海棠树下。
在柔和的月色之下,她一双杏眸满是欣喜,望着枝头已然盛开的海棠花,低喃道:“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书中所言当真是极美。”
她只顾着依着诗中描写去看枝头海棠,却没有看到浑身是血的他躺在海棠树后。
周身的血腥气已然逐渐遮不住,一身黑衣的他看着分外狼狈,被皇帝派人追杀,他只得寻一处地方躲着。
他轻晃着手中带血的匕首,垂眸看着沈婉鸢的背影,用着最后的力气挟持威胁。
沈婉鸢手中灯笼被吓得落地,小声惊呼却被他捂着嘴。
他冷冷说道:“放手后,你若惊呼,我定杀了你。”
沈婉鸢眼眸满是惊慌地点了点头。
他问道:“可有养伤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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