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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昼给时漾削了一个苹果,把苹果塞进后者嘴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时漾咬了一口苹果,不满地皱了下眉,“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生气了,真是的。”
视频电话还通着,时漾咽下嘴里的苹果,愁眉苦脸地对视频那端的男人说:“秦小叔,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要不要过来看我啊?”
这回秦砚川倒是没有拒绝,“等我有空。”
时漾得寸进尺,弯起嘴角笑眯眯地吩咐秦爷:“那你过来的时候给我带一块榴莲千层吧,馋了,还有蛋挞。”
都到这时候了,还惦记着吃。
秦砚川是下午接近五点才过来的,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是时漾要求的榴莲千层和蛋挞。
高级病房里窗明几净,很安静。
秦砚川推门进来的时候,时漾已经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手机,玩手机把自个儿玩累了。
秦砚川脚下的步子迈得轻了些,将手中的袋子放在床头柜上,随后无声地在病床边的椅子前坐下。
男人微微俯身靠近了些,平淡的目光落在时漾身上,眼中隐约浮现一丝审视和兴味。
相对于隔着手机屏幕,时漾在现实中的脸色要更加苍白些,额头贴着纱布,穿着一身宽松病号服,衣领处露出的白皙皮肤,有一片明显的淤青。
秦砚川忽然伸手,指尖落在少年脖颈的淤青处,不轻不重地摁了摁。
当事人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轻轻拧了拧眉。
秦砚川停顿片刻,大手缓缓往上移,拇指和食指掐住了少年的脸颊,同样是不轻不重的力道。
他看着时漾那双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嘟起来的唇瓣,端详片刻,倏地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笑。
这张嘴,真是什么都能往外说。
整天讨好他,受欺负了就委屈地哭着找他,说他对他最好……秦砚川面不改色,手中的力道却缓缓加重。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床上的人又皱起了眉,眼皮子忽然动了动,似乎有醒过来的迹象。
秦砚川这才松开手,若无其事地等待着对方醒过来。
然而,时漾的眼睛并没有睁开,嘴巴却先醒了,小声嘀咕着什么。
秦砚川听不太清楚,又倾身靠近了些。
“太空有空间站,太挤没有空间站……”
“一个半小时,等于三个半小时。”
“头发越多掉得越多,掉得越多头发越少,头发越少掉得越少,所以头发越多头发越少……”
秦砚川:?秦砚川侧目看过去,低缓着嗓音问了句:“什么意思?”
时漾在睡梦中咂了咂嘴,嘟嘟囔囔:“我在背梗。”
“太空有空间站,太挤没有空间站,太空有空间站,太挤没有……”
秦砚川:“……”
时漾说着说着,忽然感应到了什么。
下一秒,他嘴巴一闭,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
最先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一张熟悉的放大了的侧脸,优越的线条轮廓堪称艺术品。
时漾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二话不说就上手去摸那张脸,触感是温热的。
秦砚川虽然意外时漾的举动,却没有显露出来,甚至连半分反应都没有,任由那双不安分的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
时漾睡得迷糊了,这回确信自己在做梦,眼神顿时变得微妙,目光不由自主往下,心怀不轨地飘向了秦砚川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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