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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熹太后自身便长于算数天文,更为女子提供学堂教育,是否也在期待有朝一日,这灵台之上仰观天象之人也是女子身份呢?
现在竟真的有了。
但时至今日,马伦已无法去揣测一个早已作古的奇女子,彼时到底在想什么,当然她也没法揣测出乔琰此刻说出这话的时候又在想什么。
谁让这举止特别的孩子在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朝着临时休憩的屋子走了进去,只在倚门之时方才朝着她小心回看了一眼。
见她脸上并无异色,方才消失在了门后。
就好像这孩子是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在第一次会面的时候说出来的话一般,怕她有被冒犯而觉不悦。
可她怎么会觉得冒犯呢?
马伦摸了摸自己在夜风中有些发凉的面容,意识到自己竟因为乔琰的这句话而露出了几分笑容。
这让乔琰在第二日见到她的时候,只见那官服赤火,更衬托出她一派精神抖擞之态。
这种精神状态足以让她在将灵台官吏安顿各司其职后,还前来协助乔琰一并招待前来吊唁之人。
袁氏三公宅邸,每日登门之人就不在少数,马伦能将诸事安排妥帖,自然对于洛阳的各级官吏都了然于胸。
乔琰真觉得自己该当重谢马夫人的协助。
毕竟乔玄在跟她提及自己过往的时候,可不会说到,那些个跟他有过交锋或是交流的人到底都长了个什么样子,顶多就是提及些许要紧人士的姓名而已。
但马伦的情况不太一样。
要知道纵然是四世三公之家,汝南袁氏之贵,也不能避免在洛阳的人际交往中,不能单纯以上位者的姿态与人相处。
若真这么做了,就实在是官场上的大忌了。
袁隗这个人没有这么多多余的心力去记住这些东西的时候,就让马伦来记。
于是当先抵达灵台的这一批,几乎都能从她口中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即便这些前来吊唁乔玄的官员并不会觉得,一个长辈新丧的孩子有所失礼是什么问题,也无人会对此苛责。
但她若此时举止得体,称呼有方,却显然会让这些人对她的印象更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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