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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焕倒抽一口气,将闷痛声吞回?喉咙里。
回?宫以?来,他连日奔波,腿上的伤口反反复复一直不好。
刚才那石子刚好砸在伤口上,疼得?他大腿直抽。
他能感觉到?有血渗了出来,湿润了里衣。
许是伤口太疼了吧,他鼻尖酸涩,险些一下子落下泪来。
“噢,是陈公公啊。”
枫黎严肃的面容恢复了笑意,她?往门口走了几步,站定,“怎么还没进?门就要离开,既然来了,肯定是有事,进?来吧。”
陈焕抿唇,眼?眶发红。
忍着疼站直了身子,整理好表情。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很累。
他在失落、难过与那些幻想出的隐秘的欢喜中?反反复复,终于有些疲倦了。
不想继续陷在这样?的情绪里,又舍不得?也割舍不掉那些感情。
会想她?,想见她?,担心?她?……
他因郡主而欢喜,又因郡主而难过。
万千思绪总是追着她?走,想到?那些难得?的暧昧时刻,幸福得?感觉一切都?值得?。
可这还是太难熬了。
他很疼,也很累。
陈焕回?身行礼:“奴才只是想把许乔新的消息告诉郡主,既然郡主已经知?晓,奴才便没什么可说的了,奴才告退。”
枫黎了然,这是把她?刚才的话都?听见了。
她?走回?屋里,一边道:“进?来。”
陈焕沉默片刻,还是进?了殿。
绪白守在外面,替他们关上了门。
他没太往前走,垂着眼?说:“郡主放心?,奴才做事一向谨慎,不会叫人察觉的。”
枫黎坐在主位上,端起绪白为她?倒好的茶,喝了一口才笑道:“既然是这样?,怎么转眼?就走了?得?进?来骂我两声才符合陈公公的性子啊。”
陈焕扯动唇角,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有些自?嘲。
他抬眼?,与那双笑着注视他的眼?睛对视片刻。
她?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眼?睛亮亮的,目光流转之间,温和极了。
她?平易近人,总是那么好说话。
或许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他有种“可以?得?到?青睐”
的错觉吧。
他不再隐瞒自?己所做的事,说道:“奴才没什么能耐,担忧郡主,便想尽可能地帮郡主避免麻烦,可这些在郡主眼?里一文不值,奴才自?惭形秽,自?是要偷偷离开。”
“……”
枫黎有些意外,陈焕担忧她??
所做那些都?是因为这个,而不是为了他自?己?
她?将茶杯撂在桌上,神?色认真了些:“可之前我请陈公公帮忙,陈公公不是不愿意么?还是说,那时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惹得?陈公公不悦了?”
回?想起那日在猎场帐中?的对话,垂在身侧的手指渐渐攥紧。
他垂眼?道:“没什么,奴才只是不喜欢听人威胁罢了。”
“可我是在陈公公拒绝之后才多说一句的啊,谁想陈公公软硬不吃。”
枫黎觉得?陈焕前后的行为很是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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