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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后花园。
其二,樊统抓了秦三友,却没有正式的审案公文,也没有将人带上来与她当堂对峙,这也并不合审讯的规矩。
她猜测,对方或许是怕她与阿翁相见后说辞一致、相互支持,反而可让这“欲加之罪”
不攻自破。
是的,这樊大人一大早将她从村子里带出来的目的,只怕根本不是要从她这里问出来什么,而是要定她的罪。
可康仁寿只是下落不明,一切原委还未查清,为何要急着找人定罪?她不明白这其中曲折,只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和压力。
“大人英明,小的不敢隐瞒。
家翁虽只是绥清山佃户出身,但一生勤苦、本本分分,过往这些年一直靠跑船为生,从未出过差错、更没有干过谋财害命之事,黛绡河上的船家们都晓得的。
如今他是岁数到了、跑不了太远的路,这才常常出入九皋和附近的村子帮人送菜。
这次他入苏府帮手,只是因为先前的人不做这份工了,所以……”
“所以,你是说你祖父顶替旁人位置入苏府送菜,和你接了请帖入苏府问诊,实乃巧合?”
樊统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秦九叶无法、只能点着头。
“正是。”
金柱翠瓦下的樊大人笑得好似阎王殿里批簿子的恶鬼。
“哪里来的这么巧的事?我看定是你对那百两黄金的诊金念念不忘,嫉恨康先生医术卓然、药到病除、拿了诊金,这才起了歹念,同你那祖父里应外合,想要将人绑了劫走诊金后便杀人灭口,我说的可对?!”
哪里对?简直一句都不对!
秦九叶瞠目结舌,一时间甚至不知该从何处反驳,但想到这劫道杀人之罪若是落在头上,怕是此生都要在徭役苦刑中度过,当下冷汗透被、连忙狠狠掐一把大腿,告诉自己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大人何出此言?康先生如今不只是下落不明?我又怎会杀人灭口?!”
那樊统兴致正高,嘴皮子越发利落起来。
“康仁寿是回春堂的掌事,出门都是有仆从的,岂会不向他人报备、独自没了踪迹?如今已过去一整夜,多半是遭了歹人之手。
本官若不行动迅速些,难道还要等你杀完人收拾干净再来问话吗?!”
秦九叶深吸一口气,飞快梳理着言语。
“回大人的话。
其一,在下昨日离府时日头还未落山,此时康先生应当仍在府中,我是如何去而复返、回到府中行杀人之事的?其二,康先生身高七尺有余,人高马大,在下身量不高,阿翁更是年老体弱,就算合我二人之力,如何能将康先生的尸身拖到府外丢弃还无人察觉?其三,樊大人说我贪图诊金,可有在我身上或住处搜出那百两黄金?”
她一口气说完,心口仍突突地跳个不停。
要论是否占理,她心中一点也不犯怵。
可她怕的是眼下这樊统实则并不想明辨真理,而只是急于找个替罪羊将这闹得人心惶惶的案子赶紧揭过去。
她在这城中无依无靠,偏生先前还有点做偏门生意的“案底”
,简直是这替罪羊的不二人选。
她这厢等着那樊统如何回应,对方却绕开来她的问题抛出另一块巨石。
“休要扯东扯西。
谁说你是在苏府行凶的了?传那苏府管事郭仁贵上来。”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从另一侧走上前来。
秦九叶定睛一瞧,好家伙,可不就是那日从金宝身上搜出花墟集的那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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