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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
姜语盘在桌上,百无聊赖,“你这儿招人没有固定标准呢。”
“那是对母女,大的年迈,小的患病。”
李京肆踱步在她对面,脱了大衣担在椅背,开始解袖扣,捞起,“早几年收留在这儿,我不常回来住,她们平常就做些打扫活计。”
“那是两个可怜人了。”
姜语肘撑桌上,抚一边晕红小脸,迟疑说:“你这么善心?看不出来。”
这是个印象模糊的男人,所有标签堆在他身上都有点模棱两可,但姜语直觉,他不见得是个多么柔软的人。
李京肆坐上主位,脸色凝着笑,说:“你看不出来的事情多了。”
姜语盯起他眼睛,紊乱思绪让她无从深思起他那抹笑,“不常回来。”
她回过头想起这话,“想也是在外边快活得多,怎么会把我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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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没接话,茶夹又捏一撮龙井入杯。
“我是特殊的,还是芸芸之一。”
不太清醒,人就会变得格外执着。
壶水沿杯壁绕圈,水流推动茶叶旋转,冲完,他将茶壶放下,视线终于看过去,“你希望呢?”
暗里疯狂试探,拼命挣动那一根连接关系的丝线,表面一派云淡风轻,漫不经心折腾起茶艺。
他们的关系,彼此明净,只是一时新鲜,各自图乐,或稍有得利,不用说得太明白。
哪怕有天凭空断了联系,也没什么稀奇。
这种牵系最忌讳的就是特殊,过多的例外特殊就会寄生出很多杂乱的,难说的东西。
“我对你不抱希望。”
姜语冷言说。
室内有暖温,拢得人也暖烘烘的,姜语穿得严实,比之汗蒸室那身,她裹得没半分惑人意思,偏偏是烧上来那片薄红,在脸颊,耳尖,半露脖颈,依次晕开,整个人如沐在清透的水蒸气里。
抬眸合眼,都搅扰人心,“不是要哄我?”
姜语又想了想,“只是你看起来不大有经验……但你确实可以哄人开心。”
“怎么说?”
姜语抬抬下巴,“衣服脱了。”
“在这儿?”
“在这儿。”
李京肆旋着杯口,迟疑了。
茶室,静美肃穆之地,井井有条,高雅之堂,似乎容不下什么瑕疵。
荒唐。
这两个字倒应景,可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事情是不荒唐的。
姜语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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