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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春花也是心急,连起来说了这么一大段的话。
可说到后头,她就又不敢看他了,视线开始飘来飘去。
段虎无声眯起眸,似笑非笑,“行啊,老子还没瞅出来你眼界这么宽呢,”
“咋不厉害死你呢,嗯?老爷们儿干买卖的事儿都这么懂啊,小嘴儿不光能塞东西还贼能叭叭儿。”
他粗粝指腹攥住季春花丰软的下巴,蛮不讲理地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只见她眸底怯生生地晃动着水光,双颊泛着透亮又好看的红,段虎当即又是一阵血脉偾张。
他状似思索,僵住半刻,终是突兀起身,贼不痛快地哑嗓低语,“得得得,不乐意叫老子跟家待着老子还不稀罕待呢!”
“我又不是狗屁膏药,你玩儿命躲我赶我、我还非得死乞白赖地黏着你做啥?”
他语气粗暴,自言自语似地把褂子一披,抬腿就走。
季春花没咋听清,他声音沙哑粗重,又故意压低。
她只能靠他暴躁不悦的脸色分辨出,他肯定是在不痛快、不乐意呢。
季春花张张嘴,想说点儿啥好听的。
关键时刻却还是闭上了,啥也没再说。
她觉得自己的腰实在是遭不住了,比起暂时被误会,还是命更重要。
段虎那头也动作麻利地出了门,末了儿还把门摔得叮咣作响。
季春花不忍眼一闭,脖子一缩缩。
直到院门被推开,段虎跟老沈二人一道离开以后——才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蹬上鞋,趴到窗台钻进棉帘子偷偷去看。
确定段虎终于走了,她不禁拍拍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甚至还很小声地笑了笑,里面透着深深的庆幸。
……从段家出来以后,老沈就一直心惊胆战地跟在段虎屁股后头。
也不敢言语,就一会儿望望天、一会儿看看地。
他一眼就瞅出段虎那脸色比平时还要黑,吓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注意再惹着这位爷。
段虎则自个儿走在前头,单手插兜晃里晃荡。
脸色阴沉凶戾,浑身都冒着股浓重的煞气。
他心里一个劲儿地骂:艹艹艹,真他娘的不识抬举!
老子都说了要搁家陪你,你倒好,还跟我讲上道理了?行啊,不就是要赶老子走么,不就是不愿意跟我一块儿待着么。
走就走!
谁稀罕!
须臾,段虎蓦地停下脚步。
老沈正搁后头仰头瞅鸟儿呢,也没来及刹车,一下就撞他肉山一样的后背上了。
给老沈磕得诶呦一声捂住鼻子。
“诶呦你大爷啊!”
段虎濒临爆发边缘,咬牙切齿转头就骂,“你做啥非得跟后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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