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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灼轻摇头。
“下去吧。”
房门轻轻阖上,谢灼褪去外袍,跪坐在书案前,面无表情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串。
他在想逃窜在外的愍郡公之子。
他在想圈着他的脖颈以身相许的女子。
他在想……谢灼只知,他的心很乱。
……翌日。
上京曲明湖花船命案已传遍街头巷尾。
风月情事素来引人津津乐道,更遑论是两男同行呢。
据说被发现时,口吐白沫的沈和正抱着咽气的死尸康沣横冲直撞,也不嫌晦气。
围观者报官后,差役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沈和正拉开。
也不知是不是差役拖拽时出了岔子,沈和正抽搐着嘴歪眼斜,昏死了过去。
经大夫施救醒来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短短一夜,沈和正和康沣的家世、过往被扒的干干净。
沈和正玩的花,断袖之癖偏好娈童的癖好再也瞒不住。
一时间,沈和正与汝阳伯府的婚约成了一桩笑话。
顾荣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的在竹葳院陪顾知用完早膳,将眼眶揉的发红,一把夺过伯府护院手中刀,气势汹汹的冲向椿萱院。
汝阳伯和陶姨娘在府中闭门不出,对府外沸沸扬扬的流言尚且一无所知。
汝阳伯一见顾荣这副提刀砍人的疯样,有须臾的怔愣,随即怒喝“孽障,你是要弑父吗?”
“弑父?”
顾荣抿了抿嘴,绷成一条直线,轻轻吐出几个字“你也配为人父?”
顾荣握着刀把,直直的指着汝阳伯和陶氏,语气冷冽狠辣“你与这贱妇今日不给我一个交代,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汝阳伯身体止不住发抖。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慌的。
维持着仅有的理智,汝阳伯挡在陶氏身前,咬牙切齿“你又在闹什么?”
汝阳伯不信顾荣敢弑父,但信顾荣一怒之下敢砍了陶氏泄愤!
顾荣冷笑一声“闹?”
“父亲还真真是心安理得。”
“难道父亲不知自己口中清贵端方的佳婿干的丑事吗?”
“恶心的我都说不出口!”
“虎毒不食子,父亲所行之事猪狗不如。”
汝阳伯皱眉,余光瞥向匆匆而来的戴良,朗声问道“戴良,外头出什么事了。”
戴良面露犹豫,快步走上前,附在汝阳伯耳边低声耳语。
倏忽间,汝阳伯犹如被雷电击中,双眼圆睁,僵立不动。
随后,他猛然转身,目光如炬,抬手一挥,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在了陶氏那张满是疑惑的脸上。
腰臀有伤的陶氏本就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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