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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他!”
这大巫师已是弹尽粮绝,没有蛊和普通人无异,黑煞一掌将他掀飞,直接把他钉在了石墙上。
“把他挂着,找根鞭子一直抽好了。”
姜皖说。
大巫师挣扎不下,就瞪着双目,吼道:“无亲无情,不得好死!”
“受尽挫难,神佛不渡!”
他咒完又笑了起来,他一直笑,能把人笑糊涂。
姜皖捂住了耳朵,所有人都不太舒服,陈鹤年觉得不对,一细听,原来不是笑声,而是有规律的咒。
他这次用的不是蛊,是阴阳道法,那是哪门子法?陈鹤年有点好奇,想看看这狗一急能跳得多高。
桃木枝的白灰被他们吸进了身体里,那也许是一种引子,随着大巫师起咒,陈鹤年的眼睛跟罗盘的指针一样,转了起来,花得看不清。
陈鹤年有点头疼,他没有动,眼睛就定在一处。
但是大巫师不见了,一点影子都没有留下。
不只有大巫师,陈鹤年瞥向周围,姜皖,左贺,赵翠翠,他们都不见了。
陈鹤年喊了两声,没人应,等他再多看几眼,又发现,真正消失的好像是他自己。
他并没有移动过的感觉,可他已经不在昏黑的山洞之中,地上长高的草在给他的脚挠痒,头上的天是黄昏时候,他看见了大片稻田,金黄的稻谷已经熟透了。
这是个宁静的晚午,远处的田地里还有一头吃稻杆的牛。
“这是假的。”
鬼还在他身边。
这当然是假的,不是现实,而是幻境。
只是一个幻境,陈鹤年有点失望,那大巫师也没有什么新颖的手段,他大概使的是心经那类的道法,而陈鹤年本人还在山洞里。
幻境困不住鬼,鬼伸手牵住陈鹤年的手腕,说:“我带你出去。”
鬼声音令人心安,它不是幻像的陷阱,陈鹤年的手指传来热度,红绳在动,大鬼出手直接破掉这个幻境正合他的心意。
陈鹤年决定跟着它走。
刚一转身,他就听到了呼喊声。
“小年!
小年呐!”
“陈小年——!”
那是好陌生的声音,陌生到他需要很久才能想起那会是谁。
他没有再听见过的,在这里听到了,这几声,让他的脚再难迈出一步。
鬼回头,对他说:“这对你不好,我要带你出去。”
“不。”
陈鹤年摇了摇头,一点点推开了它的手,他的表情变了,心情也变了,鬼注意到了这点,它没吭声,等着他告诉自己。
陈鹤年说:“我要自己动手,只能是我动手。”
尽管这里是假的,但他很在意,它看见了一颗隐隐震动的心,在他平静的表面下。
大鬼点头:“好。”
既然他想,那它可以等。
鬼消失了,而身后的呼喊声没有停,越来越响,人近了,声音也就近了,听得越真切。
脚步声出现在他身后,但陈鹤年没有回头。
身后人不再跟刚刚呼喊的时候那样急切,轻声问:“小年,咋还不回家咧?又跑到这里来啦,生闷气连晚饭都不吃啦?”
陈鹤年身旁有堆起来的草垛子,不高不大刚好能藏个娃娃,他看过去时,仿佛就看见了一个气呼呼的小孩,他发脾气就会扯地上的草根,拔身后的草垛子,弄得自己身上又灰又乱,这样就能报复帮他洗衣服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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