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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撇嘴,她才不爱喝酒,她是担心他喝多了又像那晚似的。
坛口的封泥拍开,清凛的酒香霎时弥漫开。
闻人恪取出两个小小的白玉杯,倒了酒。
“喝不喝?”
说罢,也不等阿洛回答,径直提了把透雕鸾纹玫瑰椅放在窗前,坐了上去。
阿洛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他不似先前满身戾气,眼神里都充斥着危险的气息,这会儿的太子殿下反倒有些郁然,说话吐字都透出一股恹恹之气,却隐约积压着即将席卷一切的力量。
鬼使神差的,阿洛看着他,手里端起那盏小小的白玉杯,低下头小心抿了一口。
与它清淡的外表极其不符的浓烈辛辣味道冲入喉咙,即使她已经极其小心,依然低估了“十三年春”
的烈度。
她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起来,半满的酒杯几乎要洒出来,她只好一边咳一边把酒杯放回桌上。
莹白的雪腮蒙上一层勾人的艳色,明丽的眸子也含了水光,潋滟流转,顾盼生辉。
闻人恪捏着酒杯的手顿了下,缓缓扶额,浅笑了道:“是孤忘了,十三年春对你来说,有些烈了。”
什么忘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阿洛小声嘀咕,忿忿将另一把玫瑰椅拖到离他远远的地方,坐下。
“你知道这酒为什么叫十三年春吗?”
闻人恪忽然认真地问。
阿洛狐疑:“这名字……有什么典故吗?”
闻人恪摇头:“因为它酿了十三年,在春天挖出来,所以叫十三年春。”
阿洛:……
她就不该听!
眼见阿洛就要背过身去,闻人恪轻笑,晃了晃酒杯:“这种酒逢三出土,所以除了十三年春,还有二十三年春、三十三年春……最短的叫三年春。”
你倒是想得开。
三年春……阿洛品着这名字,心道还挺好听的。
“而三年春,”
闻人恪停顿了下,“是一种毒药最好的药引。”
阿洛有些惊讶:“什么?酒能用来制毒?”
闻人恪纠正:“不是制毒,而是做药引。”
制毒与做药引有什么差别,阿洛听得不大明白,只是太子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不,应该说他今晚都怪里怪气的。
说完了三年春,闻人恪又微微垂了眸,透明的酒液一杯接一杯倒进白玉盅。
阿洛看到心惊胆战,方才喝进嘴里的酒仿佛还在灼烧她的喉咙,而他就这么一杯一杯像喝水似的往肚里倒……真的能行吗?
“……殿下,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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