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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虽没了父亲,可您还有叔伯!
梁家这般是想逼迫您一介孤女不成?我还就不信了,这世上没有王法公道!
是他们想如何就如何的!”
桂娘气极,转身便要去写信回陈郡去,谁料一直愣着没说话的香姚歪着脖子,不解问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吗?桂娘不是成日成夜朝我与春兰姐姐哭么,您说心疼娘子没有丈夫,没有自己的孩子么,守着寡,如今不是给咱们娘子送丈夫来了么!”
春兰想来也是被香姚问的一怔,旋即很快回过神来,唾她一口:“你这个蠢丫头!
成日里就知晓到处人来疯,就知晓埋头吃!
你懂什么?这怎么能一样!”
香姚被骂的起的鼓起了双腮,委屈叫嚷:“这怎么不一样!
公爷本来也没成婚啊……”
她今日是陪着盈时一同去过韦夫人房间里的,先前韦夫人差人叫盈时过去时,本就叫几人心惊胆颤,以为又是叫自家娘子过去立规矩,欺负娘子的。
是以香姚一路紧紧跟着,后头虽韦夫人没准她进去伺候,可她耳根子尖,一直便趴在门外竖起耳朵偷听。
自然是比桂娘和春兰知晓的多的多。
十几岁的丫头,自然是没心没肺的年纪,也不知晓韦夫人方才话里的弯弯绕绕,只捡着自己听到的说:“夫人叫娘子同公爷生一个男孩,日后大房要匀出一份家业给小主子,二房所有家产爵位都是小主子的……”
桂娘一听,眉头都竖了起来,接着春兰的话骂她:“张口闭口就是银钱银钱,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娘子是那等见钱眼开的!
咱们家金尊玉贵养大的娘子,若非他梁家压着我们家娘子还寻不到好郎君?还生不出孩子不成?”
只是这话也不知缘故,开头义愤填膺,声音却越说越低,说到后头更像是中气不足。
是了,谁都知晓的事情。
只是桂娘总不愿意承认,承认她家娘子如今不比当年了,若是真归了阮家只怕再也找不到一个好婆家了。
桂娘最后叹了一声,强说道:“便是只叫娘子嫁给一个普通男子,寻个寻常人家,也不用他是官身,相貌也不要俊朗,只要他年轻,家里清净。
总能过上简单又幸福的日子,府上人少却也清净,难道不好?我们几个伺候着娘子身边,日子总也过的舒心。”
盈时听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心里方才升起的情绪淡了许多,她颇有些哭笑不得,“便是如何普通的男子也无所谓么?这般我日日对着他寻常的相貌,平庸的才学……”
难道自己就不心塞么?再说,寻常的男子家里就真能干净了?
想法设法找个没婆母的,没弟妹兄姐的?这种孤儿上哪儿去寻?谁知他刑克六亲,克不克妻子呢?
香姚吐了吐舌头,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那咱们离了梁府,娘子还不是要重新成婚重新同旁的男人生孩子么?既都是要生孩子的,同谁生有什么分别?日后娘子再找的姑爷能有公爷俊朗聪明吗?官职能有公爷高么?您说寻个没有官身生的也平庸的姑爷!
娘子愿意我也不愿意!
您是只顾着自己好了,那日后小主子岂不是很惨?长得不好看还不聪明……”
她一面说着一面察觉到气氛不对,桂娘已经扭身寻找起了鸡毛掸子,吓得香姚一面说一面提起裙子往外跑:“我不说了不说了!”
桂娘气的要死,同春兰两个追着香姚打。
“快给我抓住她!”
“你这个死丫头!
当着娘子的面,胡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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