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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爷子的样子可没死而复生那样好看,尸体刷地张大嘴,直接就朝他脖子那里咬了去。
这可把汪老大吓坏了,他一撒手,慌得自己都摔在地上,震天响。
“你是要把你爸分尸了?”
陈鹤年在旁说。
“尸体动了!”
汪老大抽着气,心跳砰砰地跟放屁声一样大,“我差点就被咬了!
你没看到么!
你差点害死我了!”
陈鹤年说:“你做梦了,尸体可没动。”
汪老大神都快被吓飞了,可再看过去,老爷子的尸体只是摔在地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至于谁能让你做的梦…”
陈鹤年停顿了会儿,他没有把镜子放在箱子里,于是他走到尸体边,掀开尸体的眼皮,尸体灰色浑浊的瞳孔没有聚集的神儿,就是具刚死的尸体。
尸体还没有尸变,那他怎么会从棺材里钻出来?陈鹤年暂且没有找到答案,他皱了皱眉,取出铜钱用红线绑着,直接捆在了尸体的脑门上。
“就这样,别再动这个尸体了,有我的东西绑着,就算是再有怨气的鬼也得安分待着,谨慎点,就把熟糯米撒在房门前,不要漏掉一个空隙。”
陈鹤年说,他做完事,见汪老大还一副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没有犹豫,自个先走了。
陈鹤年回到了那间屋子里,吃了送来的晚饭就没再出去过。
汪家人站在过道里想听听动静,可也不知道他在里头做什么,没有一点声响,汪媳妇的儿子现在恢复了正常,汪老大听了陈鹤年的话心里也有了底,他们没再纠结,安心地回二楼休息去了。
陈鹤年躺在床上,阔佬家里的床单比自个家里的要软更舒服,周羡之以往不让他在雇主家里过夜,虽然他在旁打下手,但遇到厉害点的鬼,都是周羡之一个人留下处理。
今儿个是第一次陈鹤年一个人在外做事。
十八岁,正是历练的好年纪,他师父在生日那天晚上说,陈鹤年猜他会给自己找活儿干,但没想到他是直接带钱跑了。
此时,大厅外的钟表指向了凌晨十二点。
陈鹤年的呼吸声已经平缓,房间里一片漆黑,镜面呈现一片灰黑,都说睡觉的时候镜子不能对着自己脑袋,镜子身为阴物会招邪,但陈鹤年偏生是这么做的。
到了一天阴气最重的时候,镜面上冒出一个人脸,那张脸越放越大,头发最先从镜子里钻了出来,像一群密集的蚂蚁顺着桌子往下落,接着是手指,它一整个身躯通过镜子悬在了陈鹤年的床头边。
它的头发很长,骨干却是个男人,它顺着陈鹤年的脚跟飘到了陈鹤年的脸边,朝着陈鹤年的脑袋栽了下去,头发直接开始往他腰上密密地缠。
它吐出一口冷冰冰要冻结的气,还没凑近的陈鹤年的脸,陈鹤年就倏地睁开眼睛,在它的头颅的注视下悠然地挺起了上半身,直视着那只鬼。
“你出来了,晚上好。”
陈鹤年没有戴着黑墨镜,他玛瑙一样的眼眸露出来,脸上顺带勾起一个笑。
那鬼并非他想象中狰狞,它有鼻子有眼甚至算得上英俊,它见陈鹤年醒了,似乎也不意外,就直接躺在了他的身边,鬼开口说话了,它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小先生,你闻着可真香呐。”
鬼深吸了一口气,满足地发出一声长叹。
这定然是只有道行是鬼,它穿着一身古楼里的戏服,眉眼甚至还有些红彩,嘴唇笑起来的时候,唇勾可以咧到脸颊两侧。
“那你再近点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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