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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老东西,能报得上名号的都参与了这场对太阴之体的围剿,最后那个人死了,尸体被抢光了,你一块儿我一块儿,骨头不剩,你也快了,越来越多的人聚在这里,他们目标一样,会筹划,让你变成下一个。”
“哦。”
陈鹤年显得不太在意。
姜皖凑到他面前,“你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但不是还有你么?”
陈鹤年脸上挂着平静的笑,还有些许邪气,说完,他就伸出手,把姜皖脖子上的长命锁给拽了下来。
“拉你一个垫背的,我也赚了。”
陈鹤年动作很快,直接将长命锁丢进了镜中鬼的嘴里,“就算变成了鬼,恐怕也会有人想要得到吧?你的处境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你——”
姜皖手指着镜中鬼,“但这是我的东西,给我吐出来!”
“当押金了。”
陈鹤年说,“想拿回去,那就在我店里干活儿,干到我满意为止。”
“我本来就是要和你合作的。”
“不,不是合作。”
陈鹤年说,“是我单方面压榨你。”
“好啊。”
姜皖脸皮也不薄,“反正,我就跟着你,和你混饭吃咯。”
“我不包饭。”
“我这脉传人本来就不需要食五谷。”
姜皖说,“不用你给饭。”
“很好。”
陈鹤年一听,更满意了,“你被录取了。”
但他脸上依然显得冷淡,说完,就面无表情地从姜皖身边掠过,他也不想继续待着这臭地方,正大步朝前走,可那只小鬼居然还没走。
他原本要超度的苦主,一开始畏畏缩缩地躲了起来,现在又敢来拽他衣角了。
陈鹤年没耐心搭理她,“自己找你妈去,都成鬼了,你不会飘么?”
“我需要你帮我和妈妈说些话。”
李勤勤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死了也不能去地府,我的耳朵总能听见哭声,我妈妈在哭,她一哭,阴差就把我放下了。”
陈鹤年皱了皱眉头:“那你妈在哪儿?”
“报个地址。”
“附近的医院,原则上我已经死了。”
李勤勤回答,“但我困在这里,身体在医学上就没死,我还在医院里,我能闻见消毒水的味道。”
“求求你们了,我该走了,我妈妈不能再因为我浪费钱了。”
人最大的病就是穷病。
李勤勤,是个普通得放在人群里就石沉大海的人,她家里穷,爸爸在她六岁的时候就病死了,妈妈一个人将她拉扯大。
李勤勤小时候就坐在妈妈的推车里,窝在里面睡觉,妈妈在旁边呦呵着卖粉条,三块钱一碗,生意好她们就能吃上饭,不好就只能饿着,她知道家里苦,没有钱,别人能有的东西,她不能开口要,妈妈总是对她说,要好好读书,只有读书未来才能当大官!
当官就能过上好日子。
她不知道什么是大官,如果她能当上的话,大概能让妈妈卖粉条的时候不会被驱赶,不会害怕得躲躲藏藏,不用再对那些拿棍子的人好声好气地赔钱,她妈妈也没读过书,不识字,捡别人家丢掉的报纸看看,也只是看上面的照片,多洋气啊,都能上报纸呢!
你要是读书人,那家里就能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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