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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脆响,玉佩落地,碎成两半。
薛绥连忙以手心掩唇,无辜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惊恐与愧疚,身子虚弱地慢慢退向博古架……
这一退,博古架陶罐应声而落,罐中盛放的香粉如雪花般簌簌飘散出来。
刹那间,馥郁的香气弥漫满屋,呛得几欲窒息。
李桓瞳孔骤缩。
薛绥咳得眼尾嫣红,声音极大。
“平安失仪,请王爷见谅。”
李桓用手扇着粉末,也有些难受。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玉佩,又皱眉看一眼扑面而来的香粉,跟着呛咳了几声。
“平安久病不愈,可要仔细些,回头让陈医官来瞧瞧,开几副对症的药方,好生调养。”
薛绥拢紧披风,摇摇头。
“老毛病了,不打紧的。
王爷日理万机,还为我操心,平安实在过意不去。”
李桓目光灼灼,笑得温和。
“你的身子最紧要。”
薛绥低头欠身,行了个礼。
“平安福薄,只怕受不起王爷这般厚爱。”
说罢,她又回头看一眼那些打翻的香粉罐。
“顾少夫人平日就爱摆弄这些东西,也不知这些香粉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我闻着只觉头晕目眩,愈难受了……咳……咳咳……”
她咳出了眼泪,好像马上就要呕吐出来。
李桓看着也难受,广袖带风地跨出门槛。
“走吧,早些回去歇下。”
丫头提着风灯,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走,灯光在雨幕中摇曳不定,仿若随时都会熄灭。
李桓与薛绥各怀心思,走在后面。
气氛压抑而紧张。
檐外细雨渐密,打湿了石板路。
经过荷池的时候,薛绥微微一顿。
池中残荷在风雨里瑟缩,出沙沙的声音,就像有人跟在身后走路一样,莫名让人身子紧。
薛绥停下脚步。
李桓回头望过来,“怎么了?”
薛绥道:“好好的芙蕖,前两日还亭亭玉立,争奇斗艳。
谁知命途多舛,一番暴雨摧残,便要败了……”
李桓审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声音却是带笑的:“花谢了,还会有盛放之时。
你若喜欢,等天晴了,本王再陪你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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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绥没有说话。
从玉阶轻上到柳上烟归,也就盏茶的时间,因端王的高调,却惊动了整个别苑的人。
回到柳上烟归,李桓的良医官陈鹤年便匆匆赶来。
他上午才看过薛月盈的病,如今又来为薛绥诊治,紧张得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时用袖子擦拭。
“夫人身体亏虚,气血不足,要安心静养才是,切不可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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