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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元大笑了几声。
他已经三十岁了,从前只是个秀才,别说入京赶考,就是乡试也屡屡落第。
直到去年认识了周景寒,经他指点后,沈秋元竟在秋天的乡试之中夺得榜首,成为解元!
沈秋元激动不已,紧紧拉着周景寒的手:“贤弟!
多亏了你!
不然我哪有这个机会!
只是可惜了你,一身才学……”
沈秋元看着眼前只有十九岁却足以独当一面的少年,感慨万分。
倘若他父亲还是京中官员,该是多么前途无量。
周景寒神色如常,淡然一笑:“是举人悟性高,与我没什么关系。
我本是罪臣之子,举人不在意他人眼光,愿意带我入京,我已经很感激了。”
沈秋元摆手:“我知道你父亲是冤枉的,此次入京,若我有幸高中,必替你父亲伸张正义!”
周景寒感激一笑,不去深思这话是真是假。
两人不再寒暄,入座后,等待县令的到来。
临川城四面环水,景色秀丽。
许多外来的客人喜爱沿河游览,便衍生出许多花船。
花船与城中客栈相似,既提供酒宴又提供住宿。
此时正值二月初,河岸柳色抽芽,春意渐渐复苏,河上的花船也热闹起来。
周景寒在船中闭目养神,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乐器吹奏的声音。
他走上船板,看见河的中间,一艘奢华的游船缓缓驶来。
周景寒只扫了一眼,就看见船上至少有十来个女子吹拉弹唱。
“这是什么人?排场这么大?”
沈秋元也走到船板上,看见对面的花船,忍不住惊叹了一句。
船夫解释道:“听说是京城来的富商,已经在船上住了十来天了,日日笙歌,好不快活。”
沈秋元眼中放光:“京城?不愧是京城啊。”
周景寒暗暗皱了眉头,看向船夫:“可知对面的富商姓什么?”
船夫仰头想了一会儿:“好像姓张,四十来岁,大家都唤他张二爷。”
张二爷?周景寒看着慢慢驶来的游船,眯起了眼睛。
三个人又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沈秋元感觉冷,转身进了船舱,船夫也去了别处。
只剩下周景寒静静地站在船板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的游船,任凭冷风吹红他的脸颊。
约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游船终于靠近他们的花船,周景寒足尖一点,跳上了对面。
上船之后,周景寒身影灵活,避开众人的目光,走到游船里面。
船内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奢华,熏香、暖炭应有尽有,大大小小的雅间也有六七间。
周景寒走到其中一间门口,这里的香气最浓郁,热气也最足。
他站在门口,还未靠近,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轻佻的笑声:“二爷,这林家小姐真有那么漂亮?竟能让您念叨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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