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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凌久思考了一下,“不是嫁妆,也不是聘礼,是投资。”
“什么?”
墨竹与他相处这近一月,真真感受到了冯嫽当初为何说凌久是个奇人。
“打个比方,我把钱给你,让你去经商,但并不是放贷,你若赚了,那便有我一份,你若赔了,我也心甘情愿。”
墨竹皱眉思索:“可咱们的铺子不是小姐您一个人出钱吗?哪来的共同承担?”
“自然是因为,人生不止是赚钱的铺子啊。”
还有高位之上的明黄。
他指尖蘸了茶水,在窗檐上画起蛛网般的线,所有人都会慢慢缠在这张网里——直到垂下那高傲的头颅,俯首称臣。
马车刚在镇国公府角门停稳,教凌久针线的陈娘子便迎上来:“李娘子已候了半个时辰,现正在小姐院中偏房。”
“墨竹,让人奉茶。”
凌久解下披风递给墨竹。
“劳烦久等。”
凌久挥挥手示意不必行礼,坐到李娘子对面,“我要的绣品,娘子可带来了。”
他中午临走时特意嘱托了陈娘子,去找绣工最好的娘子来,带上绣完的绣品,无论是花鸟,还是生肖异兽,定要是一套多个才行。
个头也不能大,手掌大小正合适。
“带来了,请小姐品阅。”
李娘子从檀木匣中取出一方锦帕,十二片绣品依次排开,虽是简单的布料,但细密的针脚却能在在烛光下泛着珠光。
她捏起一片绣着玄蛇的绸帕,指尖轻点蛇鳞:“小姐请看,这蛇鳞的针法用的是‘叠鳞绣’。
每一片鳞都用了三层丝线,最外层是银线,中间是灰线,最里层是黑线,这样绣出来的鳞片在光下会泛出不同的光泽,仿佛真蛇一般。”
凌久接过绸帕,细细端详,果然见那蛇鳞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仿佛活物般灵动。
“果然是好手艺。”
凌久赞赏道。
“您看这寅虎纹样,”
李娘子拾起绣着猛虎的绸片,金丝在虎须处突然隐入绢面,“这是江南的盘金隐绣法。
金线在绢布夹层走三寸,再从瞳孔穿出,日光下虎目会有流金异彩。”
凌久将绸片对着烛火轻旋,金芒果然从虎目层层晕开,仿佛猛兽即将破绢而出。
“这戌犬用的是什么针?”
墨竹蹲下跟着仔细研究,看绢布上的黑犬作回首状,颈间绒毛在静止中竟显出风吹而动的质感。
“小娘子好眼力。”
李娘子将绣品翻至背面,密密麻麻的结点如同星图,“这是打籽绣的变体,老一辈人叫它千星结,每粒绣籽要绕七道,绣完整个犬首需刺九千九百次。”
“前朝有位贵人,便是在衣襟绣这种暗纹传递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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