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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上在洛霜的门口闻到了总裁的气味,又不经意看到洛霜脖子上几处暧昧的红痕,所以当总裁说明后两天都回酒店住的时候,他心领神会地问了一句:“洛霜的房间安排在您旁边吗?”
那时总裁也是这么冷笑了一下,冰冷刺骨,他说:“你说呢?”
拿到肯尼亚随行人员的名单时,他也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问:“洛霜是怎么回事?”
陆谦向宣传部讨说法时,吴主管战战兢兢地说:“白总不是亲自交代要给她上难度的吗?”
总裁和洛霜是怎么回事他们都看不明白,伴君如伴虎!
三天后,洛霜出差回来,给家里人带了坚果和巧克力,双胞胎缠着她讲故事讲了一晚上。
洛友仁在两百多人的家族群里,发了几十张洛霜出差的照片,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屏蔽。
白墨寒下了飞机就赶往小叔家。
慈善拍卖会的第二天小叔就约他见面了,他直到今天才有空。
八岁那场车祸,是白墨寒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噩梦。
当他从医院病床上醒来,浑身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中的剧痛。
他的父母在大卡车撞上来的瞬间,用自己的身体将他紧紧包裹住。
他的父母和司机都死了,车上只有他活了下来。
八岁的他在病床上疯狂呼喊着爸爸妈妈,却只有无尽的沉默回应他。
他手臂上缠着绷带,在葬礼上止不住的流泪,黑白和哀伤仿佛要将他整个吞噬。
小叔白靖康宽厚温暖的手掌牵起他,他说:“不许哭!
白家的男人不许流眼泪!”
-翠湖湾畔,被绿意与湖水环抱的富人聚居区,白靖康的宅邸背靠一片郁郁葱葱,连绵起伏的青山,是隐匿于繁华都市中的一处静谧,白墨寒在这里住了九年,对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无比熟悉。
厚重的雕花铁门被打开,白墨寒将车开到别墅前,管家李叔迎了上来:“寒少爷回来啦!”
“李叔,小叔在干吗?”
“先生在高尔夫球场,您姑姑倒是在家里。”
翠湖湾不远处有一座高尔夫球场,白靖康一星期会在那里待八天。
白婉卿也在,那这次会面的目的就毋庸赘述了。
“姑姑。”
白婉卿循声回过头来,白墨寒步伐从容地走进会客厅,白衬衫领口自然敞开,袖子松松挽起,脸上带着一丝长途飞行后的疲惫,有种难得一见的松散感。
“回来啦?”
白婉卿目光跟随白墨寒坐下,她这个侄子生得风度翩翩,气质尊贵,只是小时候遭遇意外,自那之后便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每每想起都感到心疼。
“去楼上休息一会吧,你小叔应该没那么快回来。”
白墨寒十七岁从这里搬出去,回到和父母生前一起住的别墅里。
白靖康吩咐保留白墨寒的房间,让他偶尔回来有个休憩的地方。
白婉卿出嫁后跟白家的联系就少了,白墨寒小时候也没见过她几回,倒是近几年见得频繁了一些,每次都是为他的感情生活而来。
姑姑总是劝他先交往,如果合得来就把婚事订下来,一年半载再生个孩子,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小叔也认为他得赶紧结婚,为他这一支血脉留个后。
可是他下个月才到27岁,姑姑和小叔的催促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活不到30岁一样。
对亲情、家庭这种东西,在父母去世后,他便不再抱有热切的期待。
尽管小叔给予了他庇护与关怀备至,可寄人篱下的疏离感如影随形,跟小叔的两个孩子相处得也不甚愉快,他在这里始终像个局外人。
白墨寒没有信心与别人建立一段亲密且稳固的关系,无论是婚姻中的伴侣,还是在亲情里与小叔家进一步的情感交融,他始终在关系的边缘徘徊,对每一个试图走进他内心的人竖起防备。
白墨寒没有去楼上休息,他在会客厅与姑姑聊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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