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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脱掉衣物和鞋子上榻准备入睡,他拉过冰凉的被子盖过头顶,将自己埋进去。
许是过于疲倦,躺下没多久,便沉沉地睡去。
直到次日晌午,有人敲门,才将他唤醒。
恶捕头
沈星河这会头重脚轻,磨蹭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去开门。
门打开,一高一矮,两名衙役,站在前面。
“你在这里行医,未曾交过租金与赋税,共计一两银子。”
说话那人脸上有一道疤,自眉骨竖到嘴角。
特征明显,很好辨认,这应该就是书中的恶捕头李大娃,对于此人沈星河有些印象。
他之所以被冠以恶捕头名号,还是得益于辛苑。
因李大娃向辛大善人收取在大槐树下的行医摊位费。
辛大善人认为他是强收保护费,鼓动附近村子所有交过租金赋税的商户们联合写万人血书,一纸诉状,告到京城。
后面,京城真的派人来查,发现了在逃的谢清遥踪迹,于是暗自勾结途经莫家村的马匪,他们屠了村。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任何一人,寒风中夹杂着哀嚎声,老人,稚童,皆无幸存,只为找到谢清遥。
而辛苑则跑到山上避险,他觉得谢清遥会因此自责,未曾向谢清遥提及山下村中一片血海的情况。
想起这些,沈星河的太阳穴就突突跳,他抬手按了按,努力让自己清醒。
他转身去拿了银子,又顺手拿了一盒老马之前留下的除疤痕的奇药。
至于租金沈星河早就就准备好,交租与交税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何况自从来到这里,从来没见过有人来收。
只要交的银子都是正常的用途,他会遵纪守法。
李大娃见他拿钱爽快,又看他脸色苍白,唇无一丝血色,一脸病态的样子。
便提醒道:“你要不要去村口槐树下瞧瞧?那里有人免费问诊。”
沈星河一怔,难道辛苑今天下山了?
他向李大娃打听,“我听说他有些日子没去槐树下出诊了。”
李大娃:“刚接到消息,他此刻就在槐树下,我现在要过去收保护费,你可要同去?”
这位兄台,真是一点也不委婉啊。
“这药是我家秘方,不外传,你拿去外敷,十日之后再来找我拿,五个疗程保证还你一张俊脸。”
沈星河将药递给站在门外的李大娃。
李大娃将信将疑的收下。
主动上交,总比被他日后要强,而且沈星河也想拉拉关系,毕竟在这里开店总要打理地头蛇。
李大娃身边原本有名身材矮小的捕快,之前一直跟着他,回头寻他时,不知何时消失了。
沈星河此时脸上已毫无血色,手扶着门框,气若游丝。
他刻意提醒,“我看你身边的人很着急的样子,往大槐树的方向跑了。”
见李大娃投来疑惑的目光,沈星河又道:“呀,怕是去提前报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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