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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破,牙住方欲踏入内室,为季昌宁整衣束发,预备朝会之事。
却见龙榻之上,季昌宁已陷昏迷,口吐殷红,面色惨白如纸,眉宇间隐现几分痛楚之态,甚是骇人。
牙住惊骇之下,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向外呼唤。
殿内一时之间,唯余急促的喘息与呼唤之声,回荡不绝。
那鲜血一出,犹如利刃穿心,季昌宁之肺腑,似遭重创,痛入骨髓。
“速传太医!
即刻宣召!”
……
未几,太医署众医士匆匆赶至承祥殿,一番诊脉之后,面面相觑,皆是惊愕之色。
“周太医,陛下病情究竟如何?还请明示。”
牙住心急如焚,声音中已带几分颤抖。
周太医面色凝重,缓缓言道:
“陛下脉象纷乱,似有内伤深藏,且肺腑受损严重,似是内力激荡所致……咳咳……”
言毕,周太医自身亦是一阵呛咳,显是被此等凶险病情所骇。
牙住闻言,更是心急如焚,额间细汗密布,然亦知此刻非慌乱之时。
“周太医,可有解救之法?”
“大监稍安勿躁,陛下虽受内力所伤,然奇事一桩——那困扰陛下十载有余之剧毒,竟已全然消解。”
“观陛下气色,不日便可康复。
至于……”
“至于余症,尚需陛下醒来,方能详断。”
牙住闻言,心中已有所悟。
必是时序政悄然来访,以其医术,解除了那由他所制之毒。
十年间,哪怕季昌宁明知那是能要他性命的东西,却一直服用。
十年如一日,每次毒发,便是剧痛,季昌宁只能用大量内力压制毒素,一次又一次。
季昌宁非是不知痛楚,只是他以为,若能以此痛楚,换得时序政片刻安宁,亦是值得。
这也是他与时序政,乃至整个师门之间,唯一残存的纽带。
而今,时序政亲至,拔除毒根,却也预示着离别的序曲。
众人皆沉浸在解脱的喜悦之中,唯牙住面色如土,未露丝毫欢颜,反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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