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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而后拿上匣子,起身就走了。
爹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凤栖第二天就明白了。
太子大驾光临,阖府都出去迎接,凤栖跟着嫡母和姊妹们,在二门看见哥哥凤杞隐着怒气不发的模样。
“叔父叔母礼数重了。”
他客气地说,称呼也换了,“实在是有要事请教叔父,不得不来。
太子詹事都记档了,叔父叔母不必担心孤来得不应该。”
称谓里客气得疏离,而因这样的称呼,凤霈也无法拉下脸来批评他“太子不应不跟官家回禀就到府里来”
。
凤杞说:“孤有要事,请叔父屈尊劳驾,移步花厅吧。”
凤霈只能说:“是,太子请。”
凤杞瞥了凤栖一眼:“孤想念妹妹点的茶了,可否有劳妹妹把茶送到花厅?小团龙吧。”
凤栖觉得哥哥一派陌生形容,也只能答应。
她端着茶到花厅所在的那个院落,所有伺候的丫鬟小厮都远远地在外头候着,里面隐隐约约能听见父子俩争执的声音,但又听不清楚具体在说什么。
凤栖说:“我进去送茶。”
院落门就开了。
里面的声音也随着门打开时的“吱呀”
声而戛然而止。
凤栖把茶送进花厅里,看到那父子俩剑拔弩张,一个都没坐着,各倚着一扇窗棂抱胸而站,斗鸡似的满目怒色。
“爹爹,哥哥,喝茶吧。”
她说,故意把茶放在中间的小茶桌上。
两个人都不动弹。
凤栖说:“你们不肯喝这盏茶,想必是为了我生气,我如今自然是头号的罪人了,你们都给我脸色看。”
她一撒娇儿,两个男人都软下来,到屋子中间的茶桌上,各自取了茶。
闷闷地喝了几口,凤杞终于开口说:“花厅是自己家地方,我也不必装那些劳什子。
爹爹,你逼迫何娉娉母女,我实在不敢苟同哪怕是为了妹妹。
何况,这想法也太天真了。”
“呵呵,”
凤霈冷笑两声,“到底是你爹爹我天真,还是太子你天真?”
他拉过凤栖:“不像么?何娉娉与你妹妹就无相似之处?”
凤杞好笑似的:“有四五分像,但是又怎么样?爹爹这个偷梁换柱的伎俩,那冀王是拆不穿?金銮殿上那位官家是永远不会知道?”
凤栖一惊:偷梁换柱?打算用何娉娉换她去和亲?
凤霈说:“所以我说你天真。
靺鞨冀王就缺个女人么?谁人不晓得,靺鞨要和亲是假,要土地和岁币做嫁妆是真,要娶妇只是顺便。”
他喝了一口茶,语气很笃定:“自古以来和亲,拿皇帝亲女儿的几乎没有,唐朝两个嫡亲公主和亲,也都是宫中争斗的牺牲品而已;宗室女虽不少,也多是有罪宗室家的女儿,我自问还不至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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