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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珣一副刚刚沐浴出来的样子,衣裳穿齐整了,却又不是很齐整,靠坐在那里,支着一根长腿,很是闲适。
吴管事示意明婧柔跟着他跪下,等了许久见萧珣没有发话,才战战兢兢说道:“殿下,她换好衣裳了,您看……”
“本王看什么,”
萧珣打断他,淡淡道,“换完就回去。”
说完却又忍不住仔细扫了明婧柔一眼,这衣裳也不知是谁给她挑选的,他记得方才她穿的是一身红,眼下倒又成了一身绿,惹眼却衬她,只是人有些苍白,下巴颏尖尖的,眼眸低垂,睫毛鸦羽似的盖在上面,眼角鼻尖泛着淡淡的红,一支花簪在鬓边一颤一颤的,好似快要坠落一般。
吴管事听了他的话已经愣住,主子大半夜带个女子回房换衣裳,任谁都不会会错了意,这又是怎么说的?
不过即便有疑问,吴管事也不敢再多问,只让明婧柔磕个头便走。
明婧柔磕完头,却没有起身。
吴管事以为是这丫头心大了,正在心里叫苦不迭,便已经听明婧柔说道:“奴婢想问问殿下,又蝉会去哪儿?”
萧珣不知道又蝉是谁,但也猜出来应该是方才那个女孩子,此时看着明婧柔也忽然觉得有几分意思,稍许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你想她去哪儿?”
萧珣反问。
明婧柔手指绞了两下衣角,轻轻咬了咬下唇,探寻般地看了萧珣一眼,才道:“奴婢不想她死,殿下可不可以不要她的命?”
敢向萧珣提要求的人,这世上根本就找不出几个,更别说明婧柔这般身份的人,简直不可思议。
萧珣蓦地失笑:“本王也没说杀她。”
明婧柔闻言竟赶着点点头,马上接上去道:“她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们这些人自小就很苦,要活下来实在很难,奴婢既然没死,所以她也不该死。”
她说完心里便叹了一声,又蝉是不好相与,又时常给她使绊子,但若是因她而亡,就实在是她的罪过了。
毕竟跳湖的是她自己。
她只想让又蝉这个领头排挤磋磨她的离开,又同时引起萧珣的注意。
而此时萧珣让她走,她也不想就这么轻易走掉。
萧珣的手指在自己支起的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再出言却是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明婧柔。”
“是安静的静?”
明婧柔摇头:“是女字边一个青。”
“你这名字倒是别致。”
“奴婢以前也是好人家出身。”
萧珣没有再继续提这茬,只是问她道:“你很看重这次献舞?”
光是一个承安王府,每年的宴饮就不知凡几,更别说宫里以及其他地方,所以这种宴席对于萧珣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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