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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郁危矢口否认,表情变得很冷酷,“他们不讲道理,但我打赢了。”
明如晦这下真的笑出声来。
他偏过头,忍了会儿,才想起来要打开盒子看看自家徒弟为他打下的“宝物”
。
卡扣轻响,木盒敞开,露出里面的银质面饰。
明如晦低头看了一会儿,有些意外,但又并不难理解。
他将“宝物”
取出来,递给郁危,好整以暇道:“帮我戴一下。”
不知为何,郁危心飞快地跳了两下。
明如晦依旧半蹲在地上,他原地待了一会儿,才慢慢靠近了对方,弯下腰,手绕到对方的脸侧,试图戴好。
奈何越紧张越笨拙,半天都没搞定,郁危专注地捣鼓了好一会儿,有些自暴自弃。
他有些不爽,不经意一低头,发现明如晦正安静又促狭地看着自己,手一抖,垂坠的珠子蹭到了对方的脸颊。
“……”
郁危触电般收回视线,装作在研究的样子,一边找补一边镇定道,“好像要穿过耳骨。”
明如晦嗯了一声:“没事,扎吧。”
给明如晦扎耳洞,郁危这辈子从没想过会有这种事。
他犹犹豫豫地在对方的耳朵上找位置,找来找去,反而把明如晦摸得有些发痒。
他有些无可奈何地抓住郁危在自己耳朵上乱动的手指,按在耳骨一处,说:“就这里吧。”
郁危轻吸一口气,一狠心,指尖用力,扎了进去。
一抹殷红的血顿时从细小的伤口沁出,蜿蜒流下,像一道红尘,在素白的肌肤上勾勒出错综复杂的纹路,妖异醒目。
郁危逼迫自己从那上面移开视线,明如晦已经站起身,随手拭去了血迹,看了他一眼。
他在人间是黑眼黑发的男子形象,沉邃深郁,不再像从前那般疏于人情又遥不可及。
银色的线条沿着面部轮廓巧妙延伸,巧妙地覆盖了眼睛与鼻梁周围,神秘和难以捉摸的色彩,令人根本移不开眼睛。
郁危愣了下,随即一颗心重重落了回去。
他低声问:“你以后下山能不能都戴着这副面饰?”
“嗯?”
“这样我就不会认错你了。”
郁危说,“不会走丢。”
明如晦看了他一会儿,说:“那就戴着吧。”
他说戴,就真的戴了一路。
郁危跟着他穿行过喧嚣的人市,炊烟与人声一并远去,直到迈上有些熟悉的山路,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们要回山吗?”
明如晦拉着他的手,不紧不慢,徐徐越过山门结界。
山谷袭来的长风鼓动衣袍,他闻言回过头,垂眸望向郁危,只是一霎,长发由墨色最深处褪色,哗然转为银白,像顷刻之间覆满了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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