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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顾悬砚没有帮手,也无法器,杀人都是自己动手。”
“对。”
钟衍停了片刻,有些迟疑地开口:“从禅院离开后,顾悬砚一直和我在一起。”
系统语气一顿,终于答道:“不对。”
虽然前三个问题已经让他逐渐有了预感,但他还是脱口道:“不可能。”
“从进禅院到回程我一直跟着他,连睡觉都蹭一张床,没有一刻离开视线——”
话说到这突然断了,钟衍面色苍白。
有的。
有一段时间,自己睡着了。
就从两人留在林中休憩到遭遇白猿这段时间,自己睡着了!
甚至睡得极沉,还是顾悬砚发现了白猿的动静,把他叫醒。
钟衍喃喃道:“可是那时候顾悬砚伤得连走都走不了了——”
系统回答上了瘾,还没等钟衍说完就直接打断道:“不对。”
继而又重复了一遍:“不对。”
钟衍的心沉了下去。
至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顾悬砚在刚开始的比试中根本没受多严重的内伤。
他只是需要一个既能提前离去,又中途休息的理由。
等钟衍熟睡之后,顾悬砚立刻返程回禅院手刃仇敌。
而第二天一早的顾悬砚已经吐血了。
他与淳秦虽同在金丹修为,但淳秦已入金丹后期,阅历深厚无比。
顾悬砚杀他已是拼力一搏,打斗中被淳秦所伤在所难免。
所以钟衍第二天一早看到顾悬砚面色苍白,确实是伤得不轻的样子。
但那时钟衍以为真如顾悬砚所说,他被那一掌伤到了心脉,调息了一夜依旧没有恢复过来。
钟衍不知道顾悬砚是从何时计划的这一切。
是从和那魔修比武受了一掌,于是将计就计;还是发现钟衍死皮赖脸非要跟着自己,无法下手时。
又或者更要早一些——从两人到了禅院,听到淳秦的名字那一刻起。
万事已成定局,再猜已经毫无意义。
钟衍只能想象着那一晚顾悬砚在自己睡着之后,御剑奔袭百里杀淳秦,又返回自己身边。
他刚杀了人,胸前的衣服上还留有淳秦的血迹,却丝毫不在意,语气温柔的低声唤道:“师兄,醒一醒。”
钟衍自来到这个世界起,都是怕顾悬砚的。
怕他一剑杀了自己,怕他再杀人。
但从有如此刻,从内心深处有了惧意。
这份俱意不是因为顾悬砚修为有多高强,是因为顾悬砚对待杀人的态度——他要杀的人,就一定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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