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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镜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一时略有激动的心绪后,淡然开口:“宝林薛挽琴,位处正三品,对正二品纯妃出言不敬,且伤害纯妃玉体,瞒隐不报,罚掌嘴五日,每日三十。”
薛挽琴此刻真的慌了,她跪在地上急急哭喊:“娘娘!
臣妾真的冤枉,娘娘不能只听纯妃娘娘一面之词啊娘娘!
臣妾没有,臣妾冤枉啊!”
秦月镜只微微偏着头,瞧着她急得声泪俱下的模样,轻柔地说道:“好,那便让陛下来定夺罢。”
说罢,她转向知礼,道:“知礼,去请陛下。”
“是,娘娘。”
知礼应着,便小跑着去了。
待祁元景来到中安宫时,便见薛挽琴跪着、宇文织冬垂头绞着衣袖、秦月镜侧倚在榻。
他进来后,众人纷纷行礼,秦月镜正准备站起,他忙压掌拦道:“皇后不必行礼,坐着便是。”
宇文织冬移至下座,由祁元景在主位上坐了。
他坐下后,看了看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薛挽琴,又转向秦月镜问道:“皇后使人来请朕,下人禀报不明,皇后说说,这是何事?”
秦月镜便将方才殿中之事,一五一十向他说了。
祁元景听着,面色渐渐阴沉下来。
当他听到秦月镜委婉转述薛挽琴向宇文织冬说的那番话时,更是怒从心起,轻喝一声:“大胆!”
跪在地上的薛挽琴吓得一抖,泪珠儿掉得更密了,连连求道:“陛下…陛下,臣妾…臣妾没有,臣妾万不敢说这般的话啊!”
祁元景伸手指着她,两道剑眉拧在一处,怒道:“先前你与淑妃之事,朕已纵容你一回,本就想让你见好就收,却不想你竟得寸进尺,越发生骄起来!
接二连三挑衅高位宫妃,你居心何在?!”
薛挽琴呜呜哭着,秦月镜偏又柔柔地补上一句:“薛宝林想多得圣宠,本宫也是可以理解,毕竟后宫中的女人,谁不想让陛下多疼爱自己几分呢?可你现不过是位居宝林,若是日后陛下将你擢升九仪、妃位等高位,怕是更不将其他姐妹放在眼里了。”
“不是,不是…皇后娘娘,臣妾不会的,陛下,陛下明察啊!
陛下,您知道,臣妾不是那样的人…”
薛挽琴此时的啼泣与方才相比,才叫做真心实意了。
祁元景胸口大幅起伏着,许久后,他似是平复了些,又问秦月镜:“纯妃腿上溃伤如何?”
秦月镜道:“臣妾已让知礼看过,已在愈合,但臣妾会让方齐再来诊视一遍,臣妾会陪同在旁,待方齐诊视后,臣妾再回禀陛下。”
祁元景点点头:“方才皇后可已下过罚了?”
秦月镜微微垂首:“臣妾本拟掌嘴五日之罚,每日三十,好让薛宝林深省犯下之错。
但薛宝林不愿领罚,臣妾才请来陛下。”
祁元景沉吟片刻,道:“朕准了,再罚禁足一月,罚俸半年,便这么办吧,传旨下去。”
一旁的袁简应了声,出门传旨去了。
“朕还有公务需处理,便先回函德殿了,皇后好生休养,莫要太劳累。”
祁元景站起身来,柔声吩咐秦月镜。
随后,他又转向宇文织冬,一时想责备她几句,但看她那小鹌鹑般战战兢兢的模样,又忍不下心来,只得板着脸道:“纯妃也是,受了甚么委屈,便找皇后、找朕,这般大事,还要宫女替你禀报?”
宇文织冬头都快要垂到地上,声若蚊呐地说道:“陛下不要生气,织冬明白了,以后不会了…”
祁元景实在是没法子,粗着嗓子“嗯”
了一声,便起驾走了。
恭送了祁元景后,秦月镜看着仍跪在地上不住哭泣的薛挽琴,淡淡道:“薛宝林也回宫去罢,掌嘴之罚便从今日开始,本宫会派人每日监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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