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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也腹背受敌,立刻道:“疼疼疼,脑袋要开花了。”
温之皎才不管,又拿着包包继续砸他,专门对着他脑门砸,“我让你骗我,让你骗我,混蛋,混蛋!”
她打人倒是很有技巧,包包砸他那阵势跟下大冰雹似的,砸得顾也头晕目眩,只觉一阵疼和晕,头都抬不起来。
顾也气上来了,正要发火,温之皎却停了手,又骂了句:“王八蛋,去死!”
他站起身,正要跟她算账,她却只留下个背影,甩着包包大步大步往外走,头发都快飞起来了。
她怎么就能每次都撒泼成功?
顾也一时间气都消了,一转身看玻璃,便望见自己额头、眼角、颧骨都有些青黑,看着很有些狼狈好笑。
明明只是这么想着,但他还真没忍住笑了声,嘴角牵动肌肉,脸上一阵阵刺痛传来。
……更狼狈了。
顾也站起身,望了眼面前的青年,他还坐在沙发上,也还握着酒。
如今抬着脸,鬼气森森而又艳气的脸面无表情地凝着他,黑黢黢的眼让人望了就觉得烦。
还当是什么人物,只是个没用的东西啊,不发话都不敢动作。
顾也笑了声,俯身,将青年手里的酒接过,“不用喝了。”
青年正要点头,可下一秒,顾也握着酒杯酒泼上他的脸。
冰冷的酒液从他脸上缓缓流下,长而浓黑的眼睫上都有着水珠,此刻他垂着眼,又仰脸望着顾也。
顾也笑起来,拿出胸前的手帕擦了擦手,轻蔑地扔到他脸上,转身往外走。
薛灼灯:“……”
他不理解这一切,但他应该是被羞辱了。
也许不止一次。
薛灼灯扶着沙发起身,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腿很有些软绵,身体烫得厉害。
该有的反应都有,呼吸急促,强烈的空虚与欲求让他刚走几步便要摔倒在地。
但很快的,他扶住了沙发扶手,沙发上散落着一大片钞票。
他看了几秒,干脆躺在了满是钞票的沙发上。
还能思考,但身体无法再跟进任务,现在最优解是先缓解症状。
薛灼灯望了一眼身体,他感觉到了身体的诉求,可他的大脑并不存在那样的欲望。
他想了几秒,决定闭上眼睡觉。
但闭上眼几秒,他伸手从腰下的沙发上摸了摸,摸出来一把钞票和一瓶东西。
他甩了下手。
红色的钞票哗啦啦落下,露出了内里的,被他握住的香水瓶。
如红水晶似的瓶子,俏皮可爱,乍一看像以为是钱币染上的颜色似的。
即便没有按下,但他嗅到了些味道,遗留在瓶身的是后调的玫瑰、琥珀、柏树味。
薛灼灯没判断出来要怎么处理,他于是机械性地按下喷头。
他仰躺,平静幽深的瞳孔凝着上空,水雾在包厢的吊灯下铺天散落,染上了昏黄的色泽后,像是橙黄的云雾散落。
原来前调是苦橙,柠檬,中调是天竺葵与广藿香。
薛灼灯想。
他躺在斑驳的红上,橙黄的玫瑰味云雾散落在他如墨一般幽深、空茫、纯粹的黑色瞳孔里。
包厢外很是热闹,音乐的律动声伴随着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得人人都像是面目模糊的游魂似的。
温之皎大步大步往外走,不多时,她走出了俱乐部。
冷风一吹,吹来了充斥着酒味儿的呕吐物味道,也吹散了几分温之皎的烦躁。
她深深呼了口气,小心地避着街道上那些俱乐部外的醉鬼和他们的呕吐物,一面拿着手机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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