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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堂眼下只有两位,我以为,政事堂不如制定规矩,比如议事时,先要提交要点,或者先由你们两位提出要点,只讨论要点之事,其余一概无关的闲话,皆不允许在议正事时说。
且,对于所议之事,可赞成,亦可反对。
反对者,要提出自己的见解与主张,合理且可施行,不能只反对。
唱反调最容易不过,说句难听的话,就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非蠢即坏。”
何相拍手称快,高兴地看着王相,道:“我觉着此举甚好,简直是太好了!
朝堂上骂架打架我喜欢看,热闹嘛,比看戏还要精彩。
只说废话就讨厌了,还有好些官员不说人话,不做人事,只扯着嗓子反对,让他去拿主意,他又拿不出来,拿出来的也是可笑得很,连我这个粗人都知道行不通,真不知他们是蠢,还是故意使坏!”
王相听得无语,何相能做相爷,他粗归粗,脑子却很是灵光。
他一直以粗人自称,嬉笑怒骂,比起自己对着百官,要绷着面子保持斯文爽快百倍!
程子安的建言,王相也觉着可行,他点着头,心里却想到了另一边去。
先前看圣上的意思,好似不准备添补相爷。
莫非,圣上是将这个位置空出来,留给了程子安?
程子安的资历,如政事堂尚浅是一回事,眼下的户部,着实离不开他。
要是程子安此时升入政事堂,户部的革新,估计就成了一纸空谈。
程子安叹息了声,道:“想法在于执行,再好的想法,若是执行中出了差错,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两位不是外人,我也就不瞒两位了,是我向圣上提了出来,吏部选官派官,要由两位最终拍板。
吏部的权势太大,每次选官派官,没背景之人,再有出息,也休想被委以重任。
履历上写着三代,祖父是谁,父亲是谁,生在名门望族,还是在地里刨食,普通寻常耕读之家,这里面的关系,实在是太大了。
出生就几乎定了一辈子的事,寻常人能有几个能翻身?朝臣们随便点两人出来,拐一道两道弯,就能找出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抬手,在面前缓缓,极力画了个大圆:“太大了,大得已经成了危害。
我知道想要全部拨开,无异于白日做梦。
我敬重两位的品性,将此事交由两位,能给那些有才的贫寒读书人,一个机会。
给已经僵化的大周,带来些新的活力。”
说着,程子安站起了身,拱手深深作揖下去:“拜托两位了。”
王相说不出什么心情,赶紧起身避让,回了半礼。
何相与王相一样,心里滋味万千。
当年的郑相,在大牢之中的明相,他们两人在结党营私上,远超他们做正事的本事。
若非当年有程子安的帮助,他这辈子,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也就做到了头。
何相紧随王相起身,深深作揖下去,还了一礼。
王相斜着何相的动作,一时没有做声。
程子安与他们说了些吏部的事情,尤其是章尚书要致仕,工部尚书的接任人选,要听从章尚书的建议。
虽先前与圣上提过,程子安还是托付给了王相何相,多一重保障,一定不能被那些朝臣官员搅黄了。
何相咦了声,不解问道:“你是工部出身的官员,工部的尚书,你应当比谁都关心,有你在,谁能搅黄了这件事?”
程子安道:“大周各地的码头,我琢磨了舆图,已经有了大致的打算,有几个不缺定的地方,我打算亲自去走一趟。
在京城只看账目,听从各州府的奏报,肯定不如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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