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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英微微眯眸。
“看来高讼师在睡梦中还去了一趟城外。”
高文珩挑眉。
“将军说什么呢?”
李元英指着他沾着点点红泥的衣服。
“汴京城都是黄土铺路,红泥不常见,虽然你很小心的换了鞋,但衣摆上还是不小心蹭到了一点红泥。”
“你午觉睡了两个时辰,骑马从汴京城内到城外也刚好是两个时辰。”
高文珩淡淡道:“这说明不了什么。”
李元英勾了勾唇。
“刚才进屋前,我听见了缰绳勒紧的马嘶声。”
高文珩的笑容微微收敛。
李元英挑眉。
“想不到我耳力这般好吧?”
她抬手指着高文珩的脸。
“高讼师面带潮气,想必
是刚才急着赶回来,出了不少汗?”
高文珩的笑容彻底收敛,背部慢慢挺直,坐姿也变得正式起来。
李元英拨开桌上的书,倾身向前,目光灼灼,犀利明媚。
“不在家就说不在家,干嘛要藏着掖着的,谎称自己在午睡?”
高文珩沉默的看了元英半晌,突然闷笑出声,他伸手推开了一旁的窗户。
“你来瞧!”
李元英顺着高文珩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小庭院里种着已经枯萎的矢车菊,干枝下正是红泥。
李元英道:“你衣摆处的红泥已经干涸,显然不是刚蹭上的。”
高文珩道:“我就不能是午睡之前蹭到的吗?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马嘶声,就不能是我家仆人骑马出门吗?将军说我面带潮气,还真是说对了,我身子虚,睡觉总是盗汗。”
高文珩说的也有可能,李元英被堵得没话说,眼中闪过一抹窘态。
见到她这副样子,高文珩眼中的笑意翻涌,抬手给倒了一杯红茶,推到李元英的面前。
“将军是个细心的人。”
虽然他的语气很平常,甚至带了一点欣赏,但这句话听在元英的耳朵里,全是嘲讽的韵味。
李元英拿起茶杯,用喝茶来掩盖自己涨红的面色,心想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高文珩风轻云淡的笑问:“将军惹上官司了?”
凡是踏进高家门槛的无外乎就一件事,找高文珩打官司。
李元英详细说了事情经过。
高文珩淡淡一笑,
轻捻着手指。
“这官司不好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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