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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看了眼对面,容色不改的青年,没再用法师,而是用了世俗称呼。
沈听肆掠过他眼中的警惕,莞尔道:“并不是想从小侯君身上得到什么,只是想与侯君做个交易。”
找他做交易?
拓跋呈第一反应便是他想要回秦河沈氏,做回矜贵的沈氏嫡子,但转念又一想,他连手都能伸去匈奴,怎会这么多年都回不去秦河?
拓跋呈并未当即答应,盯着他问:“你想与本侯做什么交易?”
沈听肆侧首,温和的目光投向窗上,“下次侯君再听佛法时,再与侯君议论。”
拓跋呈也想起了,这里并非是商议之地,遂没再追问。
既然今日得不到答案,他也不打算再在此逗留。
拓跋呈乜斜对面佛子清隽出色的侧脸,漫不经心地抻袍,站起身请辞:“如此,那本侯便不打搅悟因法师了。”
“小侯君慢走。”
沈听肆双手合十作揖。
拓跋呈回了个像模像样的佛礼,转身阔步出了房门。
佛塔三层,内里修建与匈奴王庭的风格竟出奇地相似。
他稍作留意了周围的壁画,想起屋内那看似慈悲渡人的佛子,心中划过一丝怪异。
有几分眼熟,也或许是他的错觉,僧人身上都是这般的气度。
“侯君?”
侍从见他止步不前,轻声唤了声。
“无碍。”
拓跋呈继续朝着楼下走去。
出了佛塔后,那股怪异感遽然消散,他踱步在小道上,看着周围典雅庄重之景,临时起意在周围逛逛。
拓跋呈对跟随在身边的侍从挥手:“不用跟着。”
“是。”
侍从恭敬地退下。
寒风冷冽,冬山如睡,山中小道两边铺满蔼蔼白雪。
沈听肆在台阶下方便听见了上面传来的动静,待走上最后的台阶,还没抬眸看去,女子冻得哆嗦的嗓音,含着欣喜传来。
“悟因!”
他撩眼看去。
只见头上歪歪斜斜带着帷帽的女子,看似难受地趴在雪地上朝着他挥手。
她像是垂头丧气地待了有会子,蓦然见到他出现,激动得连称呼都不知觉亲近了。
是谢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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