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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宫也不好太直白地劝谏她,只得隐晦地提了两嘴。
不想皇太女已经钻了出来,一边套着靴一边说:“我今日就瞧姐姐脸色不对,该是出事了,我就找她去,你们不必跟着了!”
尚宫骇得拉着太女衣服就跟上:“殿下,殿下,您穿那些怎么够?!
衣冠不整叫人抓着报给陛下怎么好?!”
“陛下不会不通情理。”
秦长华接了袍服套上小跑起来。
她比寻常十二三的孩童长得高好些,只比尚宫矮上丁点,腿又长,三步并两步一迈就将尚宫甩开了。
“殿下!”
“殿下——”
“殿下……”
各种各样的呼喝越来越远,秦长华的速度也愈来愈快,渐渐的身后就剩三四个侍卫跟着了。
穿过冬季寒梅盛放的听风园,秦长华终于舍得停下接过革带扣上了。
她扶着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中衣为汗水浸湿。
灯火朦胧了颐宁宫地轮廓,好似自她进攻来,颐宁宫就与旁的宫殿不同,总是灯火通明。
以秦长华如今的身份,她无需忌惮守门的这几个侍卫武官的,宫人一叩门,颐宁宫中值守的大小宫女太监便来迎接了。
秦长华敏锐地觉察到不对,心狂跳起来——她刚入颐宁宫便瞧见了守在偏殿的萧医官徒儿一脸焦灼地瞧着里边。
“怎么回事?”
秦长华匆忙道。
医官来不及行礼便被她揪着领子制止了动作。
“回殿下话,回殿下话……”
医官面色惨白,缓了好一会都没说得出话。
秦长话心跳得更快了,丢了人便往内殿去。
穿过她上回与秦妙姝同用过糕点的小厅,秦长华远远便瞧见了跪在榻前的弘安。
她跪伏在母亲榻边,听见脚步声也未回眸。
在她的身后,医官们已成片跪下,战战兢兢地等待诏令。
秦长华迈过地栿,脚步不由自主地放得轻缓了。
她瞧见了榻上的人:太后面色灰白,唇瓣毫无血色,面颊因为长久的病痛已经瘦得凹陷,再无初见时雍容华贵的模样了。
秦长华抚袍跪下,杏黄色的袍服挨到了秦妙姝的。
觉察到有人靠近,秦妙姝缓缓回眸,眼眸灰暗。
“小殿下……”
她喃喃道。
秦长华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就要下来了。
“姐姐。”
她说。
秦妙姝本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但还是在听到小长华这一声轻唤后落下了眼泪。
她迅速用手背擦拭干净,握紧了手中的念珠。
“阿娘说,她本想熬到陛下归来,待到庆贺大典办完再去的,可真的熬不住了……”
她垂眸望着手中的念珠,“她叫我将这个还给陛下,这是陛下生母遗物,叫我和陛下说说歉疚……”
说着说着,秦妙姝的眼泪越掉越多,想要起身,却因跪久了双腿麻木了险些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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