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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央抿着嘴,有些害羞地笑了。
有何叔在,他是个礼数周到的人,知道禾央跟家人关系是一码事,到底是父母,上门求娶人家人家的女儿,哪能空着手去,自作主张停在超市门口,买了几提礼品,交代何城要怎么说怎么说。
禾央和何城到达的时候,是李亚珍开的门。
李亚珍见到是禾央,本来带笑的面容立马沉下。
她的心情实在不算很好,本来一直听话的女儿,忽然跟她闹僵了,原因还是禾顺利出车祸问她要钱。
这简直是戳了她的肺管子,她辛辛苦苦把禾央养大,结果人工作了,就要跟家里划清关系,这不是养了只白眼狼吗?
“你还知道回来啊?你父亲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床上养病,几天不去班上,早就被人顶替了,丢了工作,你弟弟还在上学,这家里就你工作了,问你要钱你推脱,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这几年阳葵县倒闭了很多厂子,其中就有李亚珍工作的地方,小县城工作机会少,不过像她这样的中年妇女只要肯吃苦还是有很多机会的,她现在在一家新开的健身房里做保洁,两班倒,禾顺利出车祸后,腿瘸了,需要人在家里照顾。
禾清泉初中毕业,学习不行,在职高学机械,家里处处都要用钱,她最近烦得不行。
李亚珍正喋喋不休地唠叨,忽然看见禾央身后走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的,长得挺好看,肤色白,看着就是没受过什么苦的人,他穿一身板正的衣裳,立在禾央身后,像是一道无声的保护屏障,当着她的面揽住禾央的肩膀,眼神冷冷地扫李亚珍眼,旋即面容变得柔和。
“她是你母亲?”
饶是禾央再心大,面对眼前的景象也不免感到窘迫。
她到底是李亚珍的女儿,哪怕心底不会再期盼她的喜爱,可血缘关系斩断不了,李亚珍当着何城的面说的那些话,完全不顾及女儿的情面,把她贬成一个自私自利又无情无义的人,让禾央几乎想要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禾央抓着何城的胳膊,尴尬笑笑:“先让我们进去。”
何城一直在看禾央,凡是有禾央的地方他的视线基本不会转移到任何地方,他不是个能够感知别人情绪的人,但对禾央,他总能发现很多细微的变化。
禾央低垂着头,眼神闪烁几下,不是开心的模样,攥着他的胳膊都快要钻到他身后去了,察觉到他的注视还笑了笑,那笑容他不喜欢。
何城将提在手里的东西全都放在地上,眼底闪过丝阴霾,嘲讽道:“禾央独自在a市,从没见你关心过她,发了工资每个月都按时打给你们,至于你说要钱不给,她为了她的父亲借了五万块钱,二话不说打给你们,她刚参加工作,又要租房又要生活,你不心疼她,到你嘴里,却成了白眼狼。”
他垂眸,揽在肩膀的手慢慢滑到她的背部,安抚似的轻拍几下:“央央多冤枉啊。”
何城和禾央站在门口,李亚珍堵在门内,老房子本就不隔音,又是在楼道里说话,对门见有八卦听悄悄打开一条门缝。
对门的奶奶认识禾央,见是她把门敞开,笑着:“央央回来了。”
何城瞥了眼老奶奶,有些不快地紧了紧手。
禾央跟老奶奶打了个招呼。
李亚珍见有人出来,立马给自己辩驳:“谁说我不关心她的,我给她打好几个电话,她都给我叩掉了!”
何城面色不虞:“你给她打电话,想聊什么?”
李亚珍语塞。
禾央见李亚珍完全不让路,无所谓笑笑:“妈,不让我们进门吗?你想让我们站在门口跟你说话也成。”
李亚珍青着脸让他们进来,房门关上的瞬间,她开口:“你回来干什么,这男人是谁!”
禾央在来的路上就在想措辞,可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该怎样说才能不受任何阻碍地从李亚珍手里得到户口本,李亚珍本来就不喜欢她,更别提她穿过来后做的那些事,简直是在不断点燃她的怒火。
李亚珍那么爱面子一个人,被她几次三番叩掉电话,指不定怎么怨她。
“他是我男朋友,我们俩准备结婚了,回家拿户口本。
你把户口本拿过来吧,我拿了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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