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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件事一定要有原因吗?”
裴溪亭问,“我纯粹脑子有病,行不行?”
太子想了想,说:“的确没有谁规定人不可以脑子有病。”
“那不就对了。”
裴溪亭说,“我犯病的时候不仅喜欢钻狗洞,我还喜欢发疯狗病,满大街乱窜,见人就咬。”
他大胆地说:“到时候您可别撞上我,小心我咬您一口。”
“到时候你可得避着我,否则,”
太子目光下滑,落在裴溪亭红润的唇上,淡声说,“我就拿绳子勒住你的舌头,再拿链子把你拴在院子里,也算为民除害。”
好平淡的神情语气,好变态的话。
裴溪亭愣了愣,一时无法反驳,但也不甘示弱,于是再次化身十指琴魔,对太子发动音波攻击。
“……”
太子轻轻啧了一声,突然伸手从裴溪亭手中夺过无辜的古琴,放回原位,而后伸手握住裴溪亭的后颈,“起来。”
他的动作太快,裴溪亭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卸甲”
,后颈的手温热有力,烫得他颈皮一激灵,下意识地缩着,“不——”
话音未落,那指腹微微用力,仿佛警告,裴溪亭从心地站了起来,被太子握着脖子提溜到门前,送了出去。
他转身,太子站在门槛后,一张光彩夺目的脸平淡如常,和那双手的温度仿佛两极。
裴溪亭盯着那双淡漠的凤眼,微微歪头,仿佛站在井口仔细地研究、探索着古井的深度,猜测跳下去是否有生还的机会,神情迷茫而迟疑。
太子被“审问”
得有些不快,又掺和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总之是不想再被裴溪亭盯下去,于是转过身去。
裴溪亭回过神来,在太子迈步前说:“殿下,明天采莲节,您别忘了。”
太子没有转身,说:“我没忘,可我从未答应你什么。”
裴溪亭愣了愣,也对,太子答应在采莲节之后与他一道回京,却没说那日要与他一道出门。
“那我现在邀请您。”
裴溪亭说,“明日,我在荷洲等您。”
不等太子回答,他转身回了屋子,脚步比平时快上许多,败露出几分匆忙,仿佛慢上一步,太子就会出口拒绝,而太子若今夜没有拒绝,明日便一定会赴约那样。
隔壁屋子的房门关上了,比平日重了三分,好似关门的人一时情急,忘了控制力道。
太子站在原地,隔了一会儿才挪步回了内室。
*
翌日清晨,一辆豪华马车来到杨柳岸。
高柳进了客栈,很快便出来,到窗前说:“爷,裴三公子已经出门了。”
“一个人?”
赵繁问。
“和他的随从一道。”
高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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