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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疯了一整日,终于觉得有些舒畅。
唯可惜一点,没死成。
桓九解了我所有束缚,将我理干净,用了极大量魔气给我疗伤,这个大量估计会伤他自己的身,再还我衣服。
最后给我下了个刁钻法印,但凡我有任何自伤的行为,法印会卸掉我一身力气,且他都能立刻发觉。
这法印着实刁钻,给他灵力牵扯得厉害,他一边按着我施法,一边嘴角溢血。
完成这些,桓九出了红帐,又走出门去。
就魔宫里这么段路,他没留神跌了四五次,走过的地方一路染红。
他走后,我立即觉着浑身无比疲惫,仍仰面平躺着,再没有心力做任何事。
魔宫里这张既大且软的床,终于如我昔日所愿,只剩我一人来睡。
是很痛快,可除了痛快,任何别的舒坦都没有。
我还是一个永远爬不出泥坑的凡人,被关在这座金丝笼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也不知桓九出去自我调节,会调节出个什么结果,会打算将我怎样。
无论他欲待我如何,我都不愿再假笑了。
这一觉我睡到日上三竿,稍醒,瞧了眼窗外天光,估摸已有六个时辰。
便翻了被继续,又回笼两个时辰,时近黄昏,才起。
起身时床畔没守着桓九,而是守着八个魔侍,一个捧着洗漱用具,七个捧着不同的衣服发冠让我挑。
我先由着一位魔侍伺候了洗漱,再看其他魔侍捧着的衣服。
果然,其中一件是大红婚服,婚服上压着桓九曾花三天三夜蹲在魔窟里亲手为我做的婚冠,几十条长长流苏垂到托盘下面。
我缓步走近,扭头目视别处,再一抬手狠力掀了它。
婚冠砸到墙上,流苏珠翠破损一地。
多半桓九正在某暗处观察着,想看我态度。
他若还不能完全领会什么叫“完了”
,我可用行动多教教。
一掀之后,捧这身婚服的魔侍五官失色,扑地跪倒在地,喊着沈公子息怒,浑身抖若筛糠。
我才意识到,他有极大可能因我这一掀遭受桓九诘难。
我便说:“我想吃些东西。
其他人出去,你伺候我用膳吧。”
吃的,桓九也早有预备,端上来很快。
三大炮、土豆、羊肉汤、酸醋鸡这些玩意,甚至还有盘火红的辣菜虾肉。
我跟桓九一同尝过的都有,就是他现在还没搞清楚我究竟爱吃什么菜。
在魔教这段时日,我辟谷丹用得不少,并非一定要吃东西。
我让这魔侍立侍桌边布菜夹菜,勉强用些,不过是不想他承受无妄之灾。
自然,若桓九看了敢以为可利用我心软拿捏,我亦不会再给这个脸。
我自己都想死,没那么大善心救别人。
我用完膳、并换一件与我来时款样相近的湖色道袍后,魔侍问,是否要出门逛逛。
他说:“再过三日,是少主的登位大典,也是少主与您的结侣典仪。
少主先前……气昏了头,您依然是他名正言顺的道侣。
哪怕您介时不愿出席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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