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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梦就是现实,没有分毫差别。
桓九欺着我泪流满面,让我痛不欲生,他为了留住我,正在疯狂撕烂我的生机。
我转头望见师父的墓碑在外面,想爬过去,又被他一把抓回,这时我再转头,发现那里不仅仅是墓碑了。
是师父眸光泣血,提出天承剑要冲过来杀了桓九,却被无形屏障挡在殿外,无论怎样疯狂拍打、使劲挥砍都进不来。
他整个人都是充满死气、灰白无光的,比起说是人更像是鬼,只有眼底流出的血是红色。
这红色映在我眼里,渐渐弥散到整个视野,再一睁眼,便是满目红帐。
师父从来都相信我可以踏上仙途不断攀登,他相信我总有一天配得上他的剑。
他直到兵解,都在相信。
可我被桓九毁了仙途,当着他的面。
我被桓九毁了仙途,竟然还倒回来,做他的附庸,乃至自欺欺人都只为和他继续相守下去。
我拿着师父的剑、承载着师父的期望,这些天,到底在做什么。
又过几日,桓九回来了。
他回到圣教,伴着整个圣教几乎所有弟子的喝彩和喜气,他只是走到魔宫门外,外面魔侍们祝贺魔尊的马屁已不绝于耳。
我手上正拿着的这封折子,甚至都是小魔教的一份贺表。
桓九在外面一声怒斥,将恭贺声喊停,让所有魔侍都滚。
最后外面没有旁的声了,他才专门对我收敛脾性,极小心地推开门,小步小步地挪到垂帐外面,我的面前。
我道:“在外面站着做什么,你进来。
战事刚歇,事情很多。”
桓九道:“远之在床上养伤,我不上去挤你。”
以前也是在这张床上,他想怎么折辱怎么玩,都不需要多考虑一下。
而今万般仔细万般呵护,软话和着眼泪说,我竟然,真有段时日被他这么蒙了头,开始自欺欺人,只求不去恨他、不离开他。
可烂掉的东西怎么修,还是烂掉的东西。
我翻起单独拣在旁边、留着给他念的折子和战报:“魔尊大人,想站就站着吧。
重要的事情都在这里,奴已给你理了,奴金丹损伤还未养好,照旧在床上说,不够正式,望魔尊大人莫要介意。”
桓九的身形,随我这话出口,在帐外有些晃,险些没有站稳。
我展开一封,讲道:“首先,这次仙盟虽败退,但损失更大的是我们。
一方面秘境中宝物大部分已被永盛门卷走;另一方面,为争夺秘境入口,璇玑殿折损两名元婴长老,我们两派死伤弟子共计四百二十三名。
这次战役对战线没有任何推进,除了死人。”
桓九哆嗦道:“远之,你是怪我没早些出关帮忙吗?是……是这样的,我本一个月时已恢复到合体中期,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身灵气还在暴走,我必须继续全心将其持续运转入体,无法停下,所以等我将它们摁住后,就已经过了三个多月……”
晋升想停都停不下来,他是真前无古人。
我的仙途,我永远失去的东西,都把我衬得像个丑角。
我停了片刻,尽力平复心境,不在此刻表现恨意,继续讲正事:“彭山远亲往秘境,又不出全力,且嫉妒你晋升速度,显而易见,他是想尽快搜刮宝物助自己晋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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