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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光焕映,普登天堂。
急急如元始上帝令。”
仪式结束之后,便要送棺出殡。
吴桥退在人群的最后,睇见众来宾奉花的时候,有个着西装的长发男人将一枚荷包塞入了木棺中。
吴老板知道,那个就是何远何先生,他果然还是来了。
有时候人的好奇心是止不住的,于是吴桥也壮着胆子蹭过去问了,好细声好细声,生怕叫人给听到……
可事实上,除了葛女士之外,所有的来宾似乎都认出了他来,只是没有人说一句话。
葛呈生前拍拖也从未隐瞒,他虽交友不多,可很是得意这个恋人,放在心尖也时常挂在嘴边,见过葛生的人都要见过何远。
吴桥问他:“何先生,可唔可以话畀我听,你放了什么东西要叫葛生带走啊?”
何远低着头,也细声地回了两个字:“戒指。”
“戒指,火不了吧?”
吴桥是好心,焚尸炉的温度很难达到无机物的熔点,最后很可能是怎么放进去,又被怎么扫出来。
可何远只皱了皱眉说:“往后唔使忧心人哋嘅心事,各人有各人的无用功。
但我感谢您,吴先生,你哋唔但系超度咗葛呈,更系超度咗我。”
“是枚纸戒指,”
何远只解释了个大概:“从前叠给这扑街又讨走,叫他伤心几耐,现在还给他,化成灰了叫他带走吧。”
就像他说的,各人有各人的心事,各人有各人的无用功。
吴桥有些动容,却还是收了声,没话给何生知道,先人要用累世轮回换十几日嘅心愿。
众人吊唁结束,遗体即将推去焚化炉火化的时候,葛女士只说:烧得干净些吧。
干净……往火化炉里一推,怎么样算干净?
吴桥其实在想,都话自杀叫轻生,轻生、轻生,生命其实本就轻如鸿毛的。
命运是个很精准的系统,每一件事情的发生几乎都是必然的,没有什么一时冲动,甚至连后悔都是必然的。
许多人不明白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很多莫名的情绪为什么会涌入,为什么世事总是反复……此刻和未来的果,其实都是无数个因的叠加,人无法猜到果,无非是不能被认知到的因实在太多了,而现在的果又成了因。
重重叠叠的命运累积在一起,是要叫人看不清楚的。
吴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帮人还是害鬼,可命运推着他做了,卓云流刚巧是个只为打工挣钱有求必应的俗家道长,话给佢的都听事照办。
策杖从空中寥寥挥过,冇人在意,道长念词之时漏下一片瓦没被打碎。
啪嗒、啪嗒。
两滴泪摔在上面,砸开一朵倒披针形白色的奈何花。
冇人在意,冇人在意,乔装改扮的何远弯下腰,俯身珍而重之地捡走了一片瓦。
出殡的时候,只听见有人好大声地喊了句葛生的名字。
不过,同样冇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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