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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他是不用出门的,今年或许是因他中了秀才,老夫人才许他一块儿出门。
他倒不是介怀这个,往日一介白身,又寄人篱下,不被重视是正常。
他只是遗憾,往年阮葵也不怎么出门,他有事没事便往阮葵那块儿跑,今年要出门去走亲戚,便不能和阮葵玩了。
子时前,老祖宗果然要说睡,元献和阮葵不同路,没法儿送她,本想着早起见一见,但直到出门,都没见着她,只能作罢。
伯爵府和徐州名贵多多少少沾亲带故,即便不是亲戚,都是高门大户的,自然也要走动走动,遇到热情的,吃饭喝酒亦是少不了。
元献跟着阮藜每日早出晚归,已经有许久未瞧见阮葵了,早上又出发时,忍不住开口:“二哥,今日我们早些回来吧。”
“嗯?”
阮藜掀眼,“想你媳妇儿了?”
元献垂了垂眼,有些羞赧:“的确有许久未见葵妹妹了,我想今日是十五,人家也是要团圆的,在外面待久了也不好。”
“也是,今晚肯定是要回府吃饭的。
不过,即便回去,你也见不着你葵妹妹。”
元献怔然抬眸:“为何?”
“你不知晓?”
阮藜勾了勾唇,“她和二伯母回扬州刘家了,刘家的大哥哥成亲,她们回去吃喜酒。”
“原是如此。”
元献又垂下眼。
“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所以你也就别心急了,不如晚上跟着二哥出去消遣消遣?”
元献连连摆手:“不、不,多谢二哥好意,若是无事,我还是早些回来为好,忙了这阵子,也得休息休息。”
阮藜仰头朗笑:“瞧你那样,逗你玩呢,我敢带你去那种地方,老祖宗不得削了我?今儿是最后一日,往后便不出门了,好好休息两日又该去书院了,开学肯定要考试的。”
“二哥这些日子辛苦了,也好生休息休息。”
他倒不怕什么考试,这些日子虽是早出晚归,但他每日早起温习一遍课本,晚上睡前再温习一遍课本,并未将课业落下,开学考得也还不错。
可都开学好一阵子了,阮葵还没有回来,他急得都快要去问老夫人了。
“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姨母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荷生一脸懵:“我去哪儿打听?藕香她们几个也都跟着去了,您都不知晓的事儿,能指望我知晓?”
元献叹息一声:“我就是怕路上出什么事儿。”
“若是真出什么事儿,前面早乱起来了,哪儿轮得到我们担心,您就将心放回去吧。”
“也是。”
元献喃喃一句,又道,“我只知刘家的那个大哥中了进士,其余的便不知晓了。
刘家还有什么弟弟妹妹吗?”
“我也不大清楚,不过这事儿我倒是能替您去打听打听,府里总会有知晓的。”
元献本就是想问这个,笑着应下,只等着荷生来回话。
荷生虽是他院子里的,跟着他住得偏僻,但常常与府中的侍女小厮打交道,想要问些什么不打紧的消息八卦还是不难的。
果然,没隔两日,人就将消息带了回来。
“刘家人丁兴旺,考了进士的那个少爷是最小一辈里最大的那个,下面还有好些弟弟妹妹,与少爷小姐年龄相仿的也有好几个,只是不知具体姓名。”
元献心中沉了沉。
他明白,阮葵到了说亲的年岁了,老夫人瞧上他,是在他身上下注,刘夫人可不想冒这个险,刘夫人一直都想将阮葵嫁回扬州。
现下,他与阮葵的事算是过了明路,可毕竟没有正式定亲,外面的人并不知晓,即便是又要将阮葵许给旁人,老夫人和刘夫人也不怕,毕竟他现在不过是个秀才,还能闹翻了天不成?
他心中实在忐忑。
快到三月,恰逢休沐日,元献正在房中看书,荷生一路喊着跑进门:“少爷!
葵小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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